那秃子见势不好,连忙开溜,可那点可怜的修为和本事,没两步,就被谢清横刀拦在他身前。(抱剑二阶,27岁)
不等谢清动刀,他咚的一声就跪在地上,把罗盘扔一边,语无伦次地求饶道:“好汉!放小的一条生路吧!小的也是被迫的啊,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大人您要什么小的都给您!——要、要命就算了吧,小的贱命一条,不值当您动手……”
谢清直接给这货跪懵了,握着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秃子瞥他一眼,也没捡罗盘,紧忙溜了。谢清捡起罗盘,感受到中心玻璃小室内散出的令人舒适的灵,明白了杏雨的意思。
确认是真货,谢清索性也没管那厮,收起罗盘,转身时顺势扫开偷摸过来的一人,即去助阵念云。
监榆见此,怒吼道:“姓包的,你给我等着!”
那秃子听见了,缩头耸肩,溜得更快了。
朱??看那秃头这般,不禁皱眉,心道:生得出包泷这等货,他那爷娘也是造了几辈子的孽了!
张逸的剑忽然侧袭朱??,这如玉公子笑容满面:“打架还敢走神呢?”
朱??匆忙挡下,双肩痛得厉害,右边这厮却又道:“哎这血流得,疼吧?乖好,爷爷送你上路去……瞧你这身子板,流这么多血吃不消吧?(扬声)嗐,都没比我这剑高几寸——好孙子,惹你爷爷我心肝儿疼……”
朱??气得咬牙,手差点忍不住哆嗦。
杏雨瞅眼这总算调整过来又开了闸的兄弟,张弓瞄准监榆。
监榆眼见己方渐落下风,对面一伙人却才死了两匹、伤了一匹马,一个车夫受了些伤,心有不甘——早知道先探探情况,多带几个好手偷袭了……
监榆大喊一声:“撤!”
念云松了口声,他真担心在这尽了全力,浪费了过多体力和药物。
而那些小的四散时,监榆忽又袭向谢清!
一直戒备的谢清挥刀后避,旁边同样警惕的郭嘉嵘提刀侧袭,而依其神色早已预料的杏雨箭已离弦。闻冰两步冲至谢清左后方,撩刀助阵时,念云也提剑攻来。
监榆只好罢手抽身,真的撤了。
林中渐静,只有零星雪粒飞旋。
“这可怎么办?”谭愿看看两死一伤的二等五阶灵马,有些头疼。
不止马的问题,就在念云、监榆打斗处旁的谢清张逸车,已被法术边劲弄得散架了。
“挤挤吧,先到瀚阳再说。”念云道。
张逸上了念云车,谢清上了杏雨车,谭愿上了上官雪车。因为车小实在不好再挤,谭愿和念云出药治了治那匹伤马,让它拉总质量最小的念云车。受伤的车夫和修为最高的车夫(原杏雨车的,只是说相对高)步行回北霞城。
(补注:大家子弟,头回见包泷(lóng)这等货色,面对打也不打就求饶者,自然无措,故此。
(派修为高的走是因为要尽可能降低他们路上遇险的风险。)
路上,杏雨车。
“谢大哥,寒雨残璧和罗盘给我看看行吗?”杏雨问。
“喏。”
杏雨接过玉盒放腿上,试着打开罗盘的玻璃小室。逆时针旋转……嘿,开了!
拿出其中之物,旋回盖子,杏雨递回罗盘,打开玉盒。
竟真与那缺口吻合!“可惜没有器师。”谢清遗憾道。
“它是半天宝,不是用器艺修复的。”杏雨说着,把寒雨璧放回玉盒,“它上面应该刻有聚灵自愈阵,据说曾断过几次了。”
(注:半天宝,经过非炼的加工(如雕琢)的天宝。)
杏雨递回那个又小又扁的玉盒,接着说:“但都是在上品水穴或极品灵穴的穴眼修复的,瀚阳灵穴是中品水穴,先进穴眼试试,不行的话,看看有没有法子进眼心。”
进眼心?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烦了。谢清默默收好玉盒,想着,还是先进穴眼区,用寒雨玦的聚灵能力突破吧。
路上,杏雨想着念云用的那种灵。似水若冰,浅薄如虚,绵绵如蚀……是水异,霜!
霜之灵,逢阳化露,遇阴则延,延绵不绝,悄声蚀敌,愈久愈坚,是持久战绝对的好手。
可惜,这次没等到“霜之蚀”见效。杏雨想,那劫修也是好运,倘若再恋战些,无需他们助阵,单靠念云一人,他也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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