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庄非常大,景色也是奇绝秀丽,假山凉亭,莲池回廊,无所不有。虽是冬天,景色有些单调,但因为有好几眼温泉的缘故,游人也是络绎不绝。因为九娘提议要来,李蛟特别花了好大一笔钱把这里包了三天。
大家都很兴奋,进了庄子就到处跑,只有张婶紧紧跟着九娘,生怕有个闪失。
今年冬日雪多,庄子又在山上,故而风景颇为不同。温泉边的几棵树上还挂着一层冰,晶莹剔透,很是好看。九娘伸手去摸,那冰枝马上就化开了一点,心中觉得甚是有趣。她又发现温泉边的一株植物仍是绿色的,就更加新奇了,蹲下仔细查看,竟然在那叶子上摘下一片拓着叶子脉络的冰叶子。九娘心中啧啧称奇,将那叶子放在掌心端详了好一会儿,直到那冰完全融化。
“小心些,凉。”
九娘回头看着孟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和小翠在一起久了,不免也没有轻重了起来。
小翠跑过来说道:“夫人,这里有好几眼温泉,还可以隔开分成男汤和女汤。老爷说了,随便我们干什么,我们下午来泡温泉吧。”
张婶拿了软垫来,放在椅子上铺好:“这温泉边都有些凉了了,夫人还有孕在身,可不敢再下水了。”
九娘看着失望的小翠,说道:“无妨,我也懂些医理,应该无碍,我小心些便是了。”
主仆二人心知肚明,其实本就没有孩子。张婶看九娘也像是很想泡一泡,想着可能对她的身体也有好处,便默许了。
孟鲤见张婶过来时,便转身走了,张婶心里还舒服了一些。远远地看见他和夫人在说什么,夫人还笑了,她心里非常着急,连跑了好几步才到跟前。
自从那天听见了他的醉话,张婶心中便忐忑不安,自己也没什么别的证据,老爷和他又非常亲密,实在不好去老爷那里搬弄口舌。
张婶小声说道:“夫人,不如趁此机会,假戏真做吧!”
九娘有些糊涂,“你说什么?”
张婶拉着九娘的衣角,示意她附耳过来:“这三天我安排你和老爷一间房。”
九娘面色一红,“这……”
“这有什么,谁家的夫妻还分房睡?再说这山庄毕竟不是我们府上,再分开的话难免让人发现。”
九娘想了想,确实不好分开,免得被福王知道又惹出什么事来,便点了点头。
一行人四散开去,吃喝的吃喝,游玩的游玩,好不快活。等到都玩够了,有人发现山庄后面还有一座山,便约着明日去爬山。
用过了午饭,大家都各自午睡去了。孟鲤日日抽空读书,并没有午睡的习惯,遂来到院中闲逛。
传说这山庄是一个前朝巨贾所建,无处不显出主人的财富与品味。如果不是有这番际遇,恐怕自己很难有机会得见。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莲池附近,池中心处还立着几支干枯的荷花,随风轻轻摆动着腐朽的花瓣。联想起自己未定的将来,不免心中伤感。
九娘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轻轻唤他:“季怀……”
孟鲤一惊,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唤他,声音中甚至带着小女子独有的甜腻腔调,他心中激荡,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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