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调息半晌,已到了后半夜。李蛟擦擦汗,走到桌前刚端起茶杯,忽然心头闪过一丝异样。
骤然间心乱如麻,李蛟强行催动内力,才勉强压下这种感觉。好像要出事。
李蛟推门而出,月已入山,太阳却还没出来,正是最黑的时候。
他大步朝李镜的房间走去,越走越急,一共没几步路,最后他甚至都用起了轻功。
好在有惊无险,李镜好好地在榻上睡着。李蛟抹抹汗,刚想走,却发现李镜不对劲,呼吸时重时轻,身体也烫得厉害。
催动心法探过,却是惊惧异常。经脉枯竭,命不久矣。李蛟十分生气,忽然不知道自己如此战战兢兢,只为保全自己在意的人,却不想被人欺辱至此,还不如当时听了李镜的话,先把京城搅个天翻地覆再说。
李蛟硬着头皮使出尚未突破的内力,全心全意导引他的经脉,只盼上天垂怜,助他一举突破瓶颈,救下李镜。好在运气不错,勉力一试,竟真的成了。
放下李镜,李蛟也马上平静下来。不用细想,不是皇上,便是他。如今孟鲤似是也站到他们一边,这可是大大的不利。
折腾了大半夜,李蛟也有些乏了,可是刚刚走到院中,就有一队侍卫强行闯入,直接要带走李蛟。
要变天了。
“可否许我带点东西?”
那侍卫长也不知是谁的人,却是客气得很:“此去也不需太久,宫中一应俱全,李大人带些随身之物便可。”
李蛟谢过,直奔后院,急匆匆抓出一只信鸽,只草草写了几个字,便飞身上树,把信鸽放飞。直到看着鸽子飞远,才敢下来。
这些侍卫也是个中高手,不得不防。
去库房拿了那两节骨头,小心地揣进怀中,又象征性地收拾了些随身之物,才出来随那些侍卫离去。
天色已蒙蒙亮,李蛟视物异于常人,仔细观察这几人,发现他们中有几人甲胄不甚合身,铠甲之下似乎还是江湖人常穿的紧身衣。
“敢问长官贵姓啊?”李蛟腆着脸凑上去问那为首的人。
“李大人客气,鄙姓严,您唤我严二便好。”
虽说他不一定能看清,李蛟还是礼貌地拱拱手,“严大人,失敬失敬。”
姓严,多半是太子家臣。他敢将身份告诉自己,恐怕也是太子授意。太子半夜来捉自己,恐怕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手中有他要的东西,而且自己一定会帮助他。他猜测,太子可能是要动手了。
可是为什么不先带自己去见他,反而直接入宫?
“严大人,不知深夜召我入宫,是有何急事?”李蛟仍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严二却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到了你便知道了。”
入得宫中,李蛟发现此时宫中灯火通明,似是无一人入睡。李蛟很是惊讶,各门何处把手的无一人是熟悉的。
李蛟试探着问道:“陛下何在?”
侍卫们却二话不说,直接拿走了他的东西,又搜了身,抢走了他怀中的骨头,把他五花大绑,扔进了大殿。此时情况不明,李蛟也并未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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