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早已吓得屎尿齐流,软瘫在地。
大虫似乎是嫌弃蠢驴味道太大,径直朝他扑了过来。
他想逃,可腿脚早已发软,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虎口之时,一声大喝突然传入耳中。
“孽畜,休得伤人。”
这声大喝,仿佛雷音,震得大虫扑出去的动作都缓了一缓,接着,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一掌把几百斤的大虫掀翻在地,大虫似乎不服,翻了个身,朝那道身影猛扑过去。
只见那人左腿微屈,右臂内弯,不见有多余的动作,啪啪几掌,空气中发出清越的震荡之声,拍在大虫身上。
大虫发出痛吼的声音,再次翻滚在地,它摆了几下脑袋,又翻身站起,这次却是要逃。
那人也不追赶,而大虫跑了几步,脚下一阵踉跄,轰然倒地,居然死了。
董添恩这才魂归体内,借着篝火的光,看清救命恩人的模样。
那人是个中年乞丐,一张长方脸,留着淡淡胡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补丁,却洗的干干净净,他左腰别着一根绿竹杖,右腰挂着個大葫芦。
董添恩千恩万谢,问得恩人姓名,那人名叫洪七,他把身上的银钱全拿出来向洪七感激,洪七分文不取,留下一句多行善事的话,扛着大虫的尸体飘然而去。
想起旧事,董添恩心安不少,脑海里浮现洪七模糊的形象,不知怎地,在这一刻,陈卓不卑不亢的模样也同样出现在他脑海中。
“奇怪,我怎么会想到他?”
……
离车队十几里外的山峰上,一群山匪倚岩站立,为首的是个七尺高的昂藏大汉,他留着络腮胡子,一双刀眼泛着冷厉之色,手中提着一把厚重的大砍刀,
他身后站着二三十名小弟,皆是一脸凶相,不怀好意的盯着在脚下山路行驰的车队。
“大当家,打探虚实的兄弟传回来消息了。”昂藏山匪身后一个麻脸汉子道。
“哦?”昂藏山匪斜睨了他一眼,“说说看。”
麻脸汉子道:“那车队一共十八个人,车夫四个,伙计六个,肥羊是一对父女,还有六个人是长威镖局的镖师。”
“长威镖局么?”昂藏山匪冷笑一声,“原本我还忌惮三分,可惜他们的总镖头半个月暴毙而亡,现在的长威镖局,屁都不是。兄弟们,准备好,羊羔送上门来啦!”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众山匪立即分散埋伏在山路两边,静等车队经过。
一刻钟后,领头的镖师和董锦舒父女的马车堪堪经过此处,喊杀声便已响起,一众山匪显露身形,把车队前前后后围堵起来。
车队立时陷入慌乱,赶车的马夫和运货的伙计根本没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像吓傻的鹌鹑般呆坐在车上,神情惊惧。
护卫的镖师各个神色凝重,领头的罗参眉头更是拧成了川字,镖师走南闯北,多与绿林强人打交道,面前这帮山匪,他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领头那人的面目特征,他曾听同行说过,心中大呼不妙:
“糟了,‘吊眼刀’左沛武是鄂西北境内最为凶残的强人之一,喜怒无常,他一向活跃在荆门一带,怎会在此地碰到?”
“领头的人快滚出来,我们大当家的有话要说。”麻脸山匪站出来喊话,其他山匪也跟着起哄吆喝,脸上都带着嘲弄之色,似乎已把整个车队当做囊中之物。
“爹爹,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动静的董锦舒正要伸手挑开窗帘,却被经验老道的董添恩一把拦住,他面色凝重的悄声道:“锦舒,不要说话,待会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先躲在马车里不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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