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天后,江流依旧背着江淌,跟随队伍,从京城开始返回了平阳县。

队伍足足走了大半个月才回到平阳县时,这已经比去时快了一倍。时间已经进入腊月,天气开始寒冷起来。

刚回到平阳县,霍达就被县令叫去。

原来上个月,在霍达等人还在押运的路上,平阳县发生了一起命案。一名退休官员死在家中,死状惨不忍睹,一看就是他杀。这个民风淳朴的县,已经十余年未发生这种命案,所以县令十分重视,带着衙门里剩余的人员去了现场,结果越查越心惊,根据现场所呈现的状况和调查掌握的信息,这起凶杀案的凶手,经过推断,可能是个妖怪。

霍达也是大吃一惊。因为妖怪杀人,吃人,他早年也早有过耳闻,但做了二十几年衙役,他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目前,全县上下因发生命案人心惶惶,因为不管是人为杀人还是妖怪杀人,长期无法破案,会导致社会恐慌。

霍达在了解了相关案件情况后,简单地汇报了此次押粮任务情况,重点把江流情况也和丁县令说了一遍。

丁县令听后,觉得江流算是县衙恩人,就同意江流留下当衙役。至于因江流逃避洪水丢失户凭,让霍达通知户房补办个就好。至于平原县发大水,朝廷已发了邸报,丁县令和霍达都已从官方层面知晓。

霍达让江流和江淌在班房暂住,找人给他落实房子。霍达看江流能力出众,还有些自己都不了解的技能,所以把丁县令所说的妖怪杀人案,也和江流说了。

其他凡人或许认为妖怪杀人是无稽之谈,但江流在红尘境走动多年,知道还有不少不是凡人的妖物存在,包括被江流烤着吃的金翅大鹏兄弟俩。但听了霍达对现场的描绘后,江流直觉认为,这绝不是妖怪杀人事件,极有可能,是人为制造,然后真凶伪造成妖怪杀人状态,好躲过制裁。

霍达听了江流对案子的质疑,也心生疑窦,故而决定,和江流明天一起去现场看看。

第二天,丁县令带着霍达、江流等一班衙役,来到死者前官员的家中。

这名死亡官员姓库,是当地库家庄人氏,年轻时曾当过其他地方的县令,晚年辞官回乡。退隐后,平时深入浅出,也没听说和谁结怨。

那前官员夫人听说丁县令等人上门,带着素孝在丁县令年前又哭又撞,激动万分。江流闻了闻现场,并无妖气存在。整个前官员府上,哀声一片,但听不出任何悲伤。

由于案件迟迟未破,根据家属的强烈要求,死者已经入土为安,而关于死者死亡的相关资料,只能通过仵作的验尸报告了。

江流扫视了一下库家众人,看着各人各异的人表情,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县令大人:这起凶杀案的凶手,是人,不是妖。只要将库大人开棺验尸,我想就能知道答案。”和霍达简单沟通后,江流抱拳向丁县令说道。

“真的?”丁县令昨天听了霍达讲了江流,知道他有点本事,但没有过多精力了解。现在突然提出这个推翻原来结论的说法,让丁县令也是大吃一惊。

大吃一惊的,自然还有库家众人。江流眼光一瞥,众人表情尽收眼底。

“大人,不能啊,我家老爷尸骨未寒,你们怎么能开馆,让他死不安生。如若你们一意孤行,我马上给我弟弟写信,让他给我们家主持公道。”那库大人的正妻李氏说道。

那库李氏的弟弟,是平阳县上级河东郡的法曹从事,虽然级别不算高,但丁县令也不好得罪,所以前期在案件未破之下,同意了让库家把库大人尸身收敛。

丁大人朝霍达耳语了几句,声音虽然只有霍达能听到,但对江流来说,自然也是一清二楚。如果再开棺验尸,不仅之前自己未按律法行事,还要再得罪那库李氏的弟弟功曹从事大人。但倘若开棺验尸能找到真凶,他自然还是希望能把案子破掉更好。所以让霍达,见机行事。

“如果不开棺,让库大人含冤,死不瞑目,恐怕库大人和李大人都不会答应吧。”江流接着冷冷地说道。

那库李氏一愣,但接着来歇斯底里地在地上打滚,坚决不同意。

那丁大人眉头一皱,霍达脸上露出沉吟之色,但未出言。而库家人脸上,有些人的神色稍宽。

江流也没在说话,而是看向丁县令。

丁县令被江流盯着,心里不由地一紧,仿佛江流不是自己属下,而是上司一般。

“除了开棺验尸,可还有其他折中的办法?”丁县令小声地问江流,仿佛在商量一般。

“既然苦主不肯开棺验尸,那只能根据仵作的验尸报告。至于凶手,反正也跑不掉,用啥方式都没关系。”江流看着众人,声音依旧冰冷,让闻者听后,不禁为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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