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荒凉、萧条、百废俱兴、民生凋敝……

凡是脑海中可以想象得到的形容词,刘辩都想用到眼前的景象上去。在刘辩的想象中,这襄垣距离长子不过百二十里的路程,且地处太行和太岳两大山脉中间,想来没有受到太多胡人的侵袭,可哪曾想会是眼前这样一副惨景。

约莫高不足一丈的城墙,多数为泥土墙坯,年久失修加上雨水冲刷,不少地方都已经坍塌,即便仍然竖立的地方,也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抬目望去,满是泥泞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零乱的丢弃着大量的杂物,傍晚吹过的凉风甚至带来了阵阵难闻的骚臭味。

县城中的民居内,稀稀拉拉的飘起了炊烟,细细看去,恐怕不到城中建筑的一半之数。

这让原本还在为自己即将有用立足之地而沾沾自喜的刘辩,兜头被泼下一盆冷水,冰凉刺骨,刻骨铭心!

由于张杨已经提前派人快马通知过襄垣县长,得知弘农王要来接管襄垣,哪怕再不情愿他也只得卸任,另往他处去了。此刻负责迎接刘辩等人的,是本县一个老典吏,看样貌约莫五十开外,想来应该是本地人,无法随同县长县丞等人另谋高就,也就留了下来。

“小的秦明,见过弘农王殿下!”典吏见刘辩率部到来,赶忙过来拜见。简单见礼过后,刘辩就询问起了襄垣县的现状。

如今襄垣县下辖11个乡,户2000有余,口不足万人,除了大部分都聚居于县城周边以外,还零散的有些诸如猎户、盗匪一类的人居住于山中。襄垣县衙如今仅剩典吏三人,衙役十余人,至于府库,里面干净得几乎可以饿死耗子。

其实襄垣县虽处于太行和太岳两大山脉之间,但所处的乃是一个小盆地,且浊漳河流经全县,可供开垦的良田就有超过两万顷,若是太平岁月,襄垣县的百姓还是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的。怎奈自黄巾起义以来,连年不是兵乱就是匪乱,不少农田早已抛荒,生活无以为继的农民也变成了流民,不知死在了哪处逃亡的路上。

此时此刻,刘辩才真正的对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有了简单直观的认识。

这样的认识带给刘辩的冲击是无比巨大的,虽然从降临这个时代开始,刘辩就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亲眼见到这样一副凄凉的景象,那种视觉和心灵上的冲击,令生活在现代文明和大汉皇宫中的刘辩都无法接受。

众人见刘辩沉默不语,脸色凝重的要滴出水来,也不敢多言,在徐晃和王越的指挥下开始收拾起县衙来。温柔懂事的唐妃,望着神色阴翳的刘辩,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用冰凉的小手,紧紧握住夫君的大手,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三天时间,加上张杨调拨的500士兵,约有千人的共同努力下,整个襄垣县城已经变了个样。县衙上下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刘辩领着唐妃入住后衙,典吏还从县里寻来几个无家可归的姑娘和婆子照顾刘辩二人的起居生活。典韦率领五十名护卫,轮班护卫县衙;徐晃则将从洛阳带出来的北军士兵分散打乱到了部队中担任伍长什长屯长,统领着一千名士兵开始整训。

原本还执意要守候在刘辩身旁的王越和史阿师徒二人,也被刘辩塞了十来个脑子灵活的士兵,叫他们带得去县内各地打探消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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