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对杨小玉说“看现在海面一片漆黑,看来今天我是回不去了,你能让我住在你船上吗?等天一亮,我就回去。”
杨小玉说“收留外来人员必须要向郑大人汇报,郑大人同意才行。否则会违反纪律的。”
于是,杨小玉向通勤兵要了一条小艇,去见郑和。杨小玉来到郑和的船上,把情况汇报给了郑和。
郑和说“好吧,小玉,那就由你来安排吧,照顾好她。”
杨小玉说“属下谢过郑大人。”
杨小玉带那女孩儿回到船上,安排她在自己身边睡下。就这样,一直到第二天清晨。
天一亮,杨小玉醒来发现那女孩儿已经不见了,杨小玉急忙走出船舱寻找,生怕她失踪。
杨小玉询问卫兵有没有看到那女孩儿,士兵回报说“我刚才在站岗执勤的时候看到过那女孩儿,我问她她说要给我们去捕捞些海鲜。我不放心,就叫两名卫兵跟着保护她。”
正说着,只见一个挂钩挂上了船舷,那女孩儿身轻如燕飞快地爬上了船甲板。女孩手中拿着一个用草编成的大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鱼虾,螃蟹,扇贝等海鲜。
女孩儿说“这是我早上下海捕捞的海鲜,给大家分着吃。”
一会儿,两名卫兵这才珊珊来迟爬上船舷,说“这女孩儿在水里简直就是一只活泥鳅,怎么也追不上。”
杨小玉听后笑着说“看来在水里你小丫头不需要人保护,我们才是需要被保护的人。呵呵。”
杨小玉命令炊事兵把海鲜烤熟,请全船官兵一起来分享海鲜大餐。聚餐完毕后,杨小玉带那女孩儿去见郑和,杨小玉答应过那女孩儿,第二天天亮就送她回家。
郑和请女孩儿坐下,问道“昨晚休息的可好?我们大明船队照顾的还算周到吧。”
女孩儿说“谢谢郑大人、杨姐姐还有其他大明官兵收留我。我是南沙岛礁上的海女,南沙群岛也是大明的海疆,所以其实我也是大明的人。为答谢郑大人,我想请你去我家里做客,郑大人,您看可以吗?”
郑和笑着说“不必客气,大明的军队有义务保护每一位大明的臣民。既然你向我们发出诚挚的邀请,那我们岂能拒绝,好,那我们就去你家做客。”
女孩儿带郑和行驶到了一座绿树成荫的海岛上。郑和以及其他众人登上小岛,女孩儿拉着郑和一路跑到了她居住的吊脚楼。只见那里有很多像那女孩儿一样打扮的女孩子,她们有的在编贝壳,有的在烤鱼,还有的正检查着自己身上的麻绳,准备下水捕捞。
郑和见到如此景象,对那女孩儿说道“她们都跟你一样,是海女吧?”
女孩儿说“郑大人,我们都是海女,世代生活在这片美丽的岛礁上,以潜水捕捞海鲜海蚌养殖海珍珠为生。皇城南京夜市上卖的珍珠有一大半都是出自我们之手,而且每年宫里的人还会挑选上等珍珠敬献给皇上。”
郑和记得他在燕王府做事时就看到过有说是产自南海的珍珠敬献给朱棣,今日算是亲眼所见了。
李俊颖在一旁问道“我也是海边长大的渔民,听我爷爷说南海上有鲛人,泣泪成珠,敢问这是真的吗?”
另一个正在编贝壳的女孩听到了李俊颖的提问,跑过来说“大姐姐,哪里有什么鲛人泣泪成珠。鲛人是深海里一种叫做儒艮的巨大生物,长得也其实并不算美丽,只是路过的船员看到它的轮廓颇像一个人身鱼尾的美女,由此引发的一个浪漫而又美好的童话想象而已。置于你说的泣泪成珠,那就更是神话故事了,晶莹剔透的珍珠确实产自南海,但你也看见了,这都是我们海女辛苦劳作的劳动果实。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美好生活都是靠我们的双手来创造的,哪有什么眼泪就能变成珍珠这样的好事,这都只是人们的美好想象罢了。看郑大人像是朝廷的人,还希望郑大人回到南京可以向皇上和民众多讲讲我们海女的故事,让人们知道他们收藏的珍珠不是什么鲛人的眼泪,而是真的有一群人在默默付出。”
郑和听完沉思良久,心想:人们宁愿相信世上有神话故事,也不愿知道其实任何美好的事物都有一群人在默默奉献。
郑和说“你们放心,郑和一定向皇上和民众多多讲讲你们的故事。”
杨小玉问道“那你们平时又都是怎么劳作的呢?”
女孩儿们回答道“我们要潜入很深很深的海底,来采集各种水下的海鲜。我们会先将船开到远海,然后在腰间系一条麻绳,另一端连在船上。然后我们会深吸一口气,跳入海中,尽力下潜。我们的水性都很好,一般都可以在水下不换气潜上一炷香的时辰,然后我们会把各种海鲜放到随身的草袋子里,带到海面上来。”
杨小玉听后连连称赞,说“怪不得我们的水兵在水里都追不上你们呢。”
海女们请郑和屋内就坐,马欢看到了屋里摆放的一个瓷器花瓶,便随口问道“小姑娘,这是从哪里发现的?”
海女说“这是我们在这座岛上发现的,看着还挺漂亮,就把它放在屋里当陈设了。”
马欢说“能给我看看吗?”
海女说“当然可以。”
马欢接过花瓶,仔细打量着上面的纹路,说“郑大人,看这纹路这是宋代的白瓷,看来我们的老祖宗就已经来过这里了。”
郑和看后连忙向海女询问是从哪里发现的,海女带郑和来到了一颗大树下。
郑和命工兵挖掘,发现了大量的瓷器碎片甚至还有完整的青瓷、白瓷和冰裂纹瓷器。
郑和感慨地说道“这确实是宋代的瓷器,看来这里早在几百年前就曾有中国人涉足开垦了啊!”
郑和手捧瓷器带着全体船员下跪面朝北方大明的方向说“老祖宗给我们留下这美丽富饶的千里石塘、万里长沙,我等身为大明臣子,要用我们的全部的热血来守护着这祖国的辽阔海疆,不能让祖先的瑰宝在我们手里失去。今郑和奉大明永乐皇帝之命远航西洋,就是要为祖宗守卫着这壮美的海疆。”
说罢,郑和和全体船员们一起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郑和起身,转身去和海女说“你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南沙岛礁,辛苦耕耘。郑和会记住你们,没有什么泣泪成珠的鲛人,只有你们这群真正和大海生活在一起的人,你们以海为家,与海共生,你们和大海已经融为了一体,你们全部都是真正的海的女儿!”
海女们说“因为有了你们大明官兵默默守护,不甘寂寞,保卫疆土,英勇抵御一切外来之敌,我们才能幸福快乐地生活,我们也应该感谢你们的辛勤付出。”
听罢海女的话,在场的大明士兵都不由得流下了感动的热泪,确实,他们像哨兵一样巡逻在深海大洋里不能和家人们朝夕为伴,他们要与海盗、风暴搏斗,与外敌战斗生死未卜,只为保卫着身后的祖国和人民。能得到他们所守护的祖国人民的认可和支持,或许,这就是身为一名大明军人收到的最好的赞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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