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寄挂’是一种新型的户籍制度。主要是为了应对这几十年间日益严重的人口老龄化问题。

年满25岁,无犯罪记录,收入符合指标,即可在民政局关联的福利院选取儿童进行资助,资助满6个月,即可申请与该名儿童建立法律上的“寄挂”关系。

被“寄挂”儿童可继续在福利院生活,“寄挂”者每周至少看望寄挂儿童一次,每月支付法定金额的赡养费,提供教育资源和对应辅导。

被寄挂儿童年满18岁开始,需到所在社区颐养院,完成1500小时志愿服务。

在寄挂者患病和年迈时,被寄挂者需要尽每月至少两次的陪护义务,每月需支付收入7%~12%不等的赡养费。

这是比收养更宽松的赡养关系,双方都不是彼此的监护人。

随着不婚一族的逐年增长,以及颐养服务进入智能管理时代,这种“寄挂养老”成了很多人的选择。

舆论甚至认为这是一种资源投资,毕竟被挂靠者的成就和收入直接影响着挂靠者的赡养费收入。

但终究这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投资游戏。

平民百姓只能凭感觉走,量力而行,祈求自己“寄挂”的小孩别长太歪,最低限度能养活自己。

冯真见许师齐竟然大摇大摆进了熒滨民政局的数据库,她又默默补了一份申请。

“确实不是亲生的,但是寄挂关系转为收养。”许师齐一目十行地查看文书上的信息。

很快,他就发现,岑昊也是个孤儿,至少他没有养子岑乐幸运。

大概是岑昊长得不怎么机灵,没被人选中,在熒滨福利院生活到18岁,就辍学工作了。

两年后他考了本科,拿了文凭,连续换了4份工作,才找到现在的这份。

“既然是监护关系,那岑昊要给岑乐支付全额的学费,他这份工作除去房租生活费,可供不起这学费。”

许师齐叹了口气,“他每天上班加班,下班回家还要到镜州干杂活。”

他示意冯真翻看岑昊的账单,上面每晚都有很多笔数额很少的劳务报酬。

可在镜州,最不缺的就是脑力跑腿,四十多岁的人,怎么跟年轻人拼脑力?

普通人赚点钱不容易啊。

“那他上周这笔30万进账很难不引起注意啊。”

许师齐双手停了下来,“这么多钱,不得要了他命啊,穷人命贱呐。”

“另一个死者,方斌,40岁......”

“不用介绍他了,”许师齐打断道,“这人我熟得很,我前同事,就是他打的我。”

“你还说人不是你杀的?”冯真脱口而出。

但她回想起他的验伤报告,还有许诗程的遭遇,突然又非常理解他的行为,马上改口说,“我开玩笑的。”

冯真继续说道:“方斌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尸体鉴定为突发性脑死,他在游戏里消失了,你说你把他留在了轨道上,但点灯人那边反馈并没有找到他,连残肢也没有。”

“不可能,总归是会有痕迹的。”说着,许师齐站起身去翻看史密斯留在房间内的设备。

冯真在旁边等了好一会,“你在找什么?”

“系统啊。”

“什么系统?”

“一个小孩啊。”

“什么小孩?玩家角色?”冯真一头雾水。

“不是玩家,算是NPC吧,但他是个需要道具来触发的玩家系统。”

“虽然我不是很懂游戏开发,但我也不是‘白丁’,我来之前也大致看过这个游戏的信息,”冯真说,“这个游戏没有玩家系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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