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中，酒馆掌柜都惊呆了。
他忍不住用脏兮兮的满是酒香的手揉搓眼睛，根本不相信刚刚看到的那场景。
他是在做梦吗？
一个捕快，连刀都断了。
这段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但后半段出问题了。
他怎么挥一挥手，猪妖就倒地了？
到底什么情况！
是他的喝自家的兑水劣质假酒喝出了问题，还是说光线太暗他没看清。
他居然看到了一个捕快，赤手空拳地做掉了一只猪妖。
而且这只猪妖可来头不小。
他见过很多猪妖都得走他后面。
更甚的是还都喊他为少主！
当然，这些都没有眼前那一幕惊人，他活了五十多年，风风雨雨也算都遇见过，但这捕快杀妖，如此轻易的杀妖，他还是头一回见。
特别是这捕快最后虐尸，或者叫毁尸灭迹的场面，实在是令他寒毛直立，整个身体犹如电击般，怦然无措。
“你们仨刚刚看到了吗？”
掌柜还是不敢相信，他对着身后三名伙计问道。
三名伙计没有回答，站在原地，似乎也被刚才路安暴怒的一幕惊到了。
“喂，跟你们说话呢。”
掌柜有些不悦，这三个家伙怎么连回答的胆量都没有了，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被吓破胆了。
他回头，看向站得笔直的三人。
“你们…”
掌柜的脏话到了嘴边，没有吐出，又吞了回去。
他察觉出这三个伙计不太正常，虽然只是比往常站得要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但腿却总是抖个不停。
不能说是抖，应该算是颤。
打颤，控制不住的打颤。
“这…”
昏黄的灯光照在掌柜脸上，他的脸从一开始的诧异，到后来的惊厥，直至最后的难以置信。
顺着三人的目光，掌柜余光一瞥。
在他身后，有个血淋淋的捕快服。
“嗒、嗒、嗒…”
路安的衣服上血水开始沿着衣边滴滴掉落到地板上，啪啪作响。
路安说道：“有洗澡水吗？”
声音飘荡在小酒馆内。
桌上的烛光轻轻颤了两颤，光阴在酒馆内忽的暗了一下。
掌柜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回道：“有的，有的，狗儿，去，给爷打洗澡水去。”
“爷，里面请！”
掌柜低着头，眼睛都不敢直视路安，只能半俯着身子，前面引路。
路安没有说话，对于掌柜的行为也没有制止，虽然他很崇尚人人平等，但掌柜如此胆怯殷勤也符合自身的行为习惯。
这种行为习惯并没有影响他人，又何必出手制止呢。
人在大周，就得按照大周的方式方法活着，否则就是不懂规则。
不懂规则的人，要么被规则制衡，要么打破规则。
路安并不认为自己有打破规则的能力，或者说现在并没有。
即便有一天，真的有这个能力，他也未必会破坏这个了存在无数岁月的规则。
路安没有脱衣服，直接躺在了木桶里。
木桶接满了热水，在路安躺进来的一瞬间，溢了出来。
木桶周围散发着氤氲的热气，路安躺在里面，温水的渐渐透过衣服，浸没身体。
衣服上的血迹也与这水融为一体。
路安倒不是来泡澡的，他是来泡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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