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了,”希羽说,“你呢?”
“二十七。要到而立之年了。”
“那我可以称呼你一声兄长了。”淡然说罢,希羽在舱内角落将一尊雕像取了出来,郑重放桌柜高处,跪拜起来,模样虔心。
“你在做什么?”荆晨看得忍不住问,心里悬得慌,莫非是在祈求保佑安全,这让他坐不住了。
不一会儿,希羽起身,解释道:“放心吧。我只是在交流。这是我们亚特兰的传统。
在这艘船上,你大可放心。
很久以前,我们亚特兰的船,就有最快最好之称。后来因为遭到抢掠,到我爷爷时,爷爷便将最快最好的船和造法都给毁了。
现在这艘船虽然不是最快的,也非常稳定安全,我们会到斐拉王国那儿的。通常只要四天时间,看眼下这天气,要更快了。”
要说跪拜雕像,荆晨不兴此道。他万幸所在之船的造法在这遥远陌生的海域是盛誉的。
他从舱窗看了看处在波澜中的海面,感受着整船看摇实稳的晃荡,放心聊道:“听起来你那死去的爷爷似乎很了不起啊。”
“我打小就听父王说:他是不顾家的流浪者,有家不回,整天在土地外、在海上浪荡,本就活该死在外面。”希羽愤道。
“是吗。”荆晨顿对这个王不太感兴趣了,从桌底将两袋金钱拿上桌子,感觉很沉,心想,要装成富人,这哪够啊。
袋子打开,里面霎时金光闪闪,惊得不禁有些发愣。
满满都是一枚枚黄闪闪圆币,跟故土的钱不同,看着好高级、好贵重啊。
“想要买卖,有两种通用的东西可以购买,”希羽说,“一个是货币钱,一个是金币。而这个就是金币,区别是黄金做的,比一枚枚钱的价值更高,一枚金币就超过一袋子的钱了。”
“我…我以为……没想到都眼下处境了,你就是土豪了啊,”荆晨难以言说感到的惊奇,“那要是得到了岛上的藏宝,你岂不是财可填海了吗。”
财可填海实属夸张了,但亚特兰的财富确实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富有,这两袋金币能完全扮演富有的身份。他将一枚拿在手里仔细地瞧,牛眼睛那么大,一面有骷髅头图案。
“骷髅?我记得这不是你们亚特兰的图腾吧。你们也没有旗帜。”
“对,”希羽说,“骷髅是海盗们的标志。几乎所有金币都有骷髅图案,我们会有这种金币,说明曾经流通过亚特兰。”
“那么金币流通的方式,肯定就是海盗们进行的了。”光是这骷髅图案的金币,荆晨感觉好有故事啊,这让他很担心,“我们拥有它,不会被认为是海盗吗?不会有什么麻烦?”
“它的价值不在于上面的骷髅图案,而在于本身是黄金做的,所以不止海盗有,在哪都能流通。”
荆晨咬了咬金币,上面留下淡淡的牙痕,然后放回去。此番去的是西南斐拉王国,据希羽说这里是海盗们的天堂,可眼下不得不去这里。藏宝地就在斐拉西北海域丰富岛屿中的一座。
荆晨此刻才注意到,希羽一直注意着巴掌大小的青铜圆盘,手中握着。“那是什么东西?”它上面整圈刻着符号,看起繁奥难明,中心有个细针一样的东西。
“指明航行方向的东西。我们都叫指方。”希羽回答,“我这可是好东西。没它就会迷失在大海上。”
到了下午,天空下了雨,并不怎么大,海面上无穷数的波纹在互相撞击。但好在不是暴风雨。希羽站在舱外,脚步稳健似在平地,腰间系牢绳子,右手紧握帆杆,观察着左手指方,认真调整奋吼中的船帆,有时需要攀爬帆杆,看着令人担忧,在阴暗的雨天下,不像王子,倒活脱脱像是名海上水手了。
而这名优秀的水手,一面工作,一面跟荆晨聊自己丰富又得意的出海的经验,不,应该说是亚特兰的海上传承,湛蓝眼睛里时不时闪烁天空雷电。
在整整一天后雨停。
又过了一整天,云稀风啸,视线远方,出现一条曲折妖娆的海岸线。
希羽立刻将船帆收回,打算夜晚上岸,说这样最好。然后拿出件衣服,让荆晨换上,又从抽屉取出一盒粉末,在他脸上涂出条条白色纹络,继续说:“你不会说别的语言,至少得让别人认为你是融入的。”
之后,荆晨坐立不安,手动来动去总想抓点什么,将金币死死攥在手里,紧紧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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