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的火拼,在这队清兵的介入下,暂时停了下来。

“住手!”

为首身穿武官服饰,身材雄壮,留着鼠尾辫的男人,在一帮官兵的簇拥下,来到金楼面前。

见到地面倒下的两具霓虹人尸体,武官眼中闪过一丝紧张,随即看向白九:“这是怎么回事?”

白九无所谓的摆摆手,开口道:“原来是闫大人。如你所见,霓虹人来金楼踢馆,手下功夫唔得,被打死了。至于另一个,坏了比斗的规矩,想要动枪,死了也是白死。”

闫大人叫闫照甲,是这龙门县的武备外委千总,手下掌握着一营兵马,负责这龙门县里外武备之职。

听到是比武导致的死伤,闫照甲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只要不是无故殴死霓虹人,和他就没什么关系。

“八嘎,比武杀人,你们支那人胆敢对大霓虹帝国武士动手,等着被制裁吧!”

见到闫照甲的到来,霓虹人反而越加的嚣张起来。

闫照甲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却没有理会,反而对白九说道:“你们惹出的麻烦,自己解决吧。总之,上面吩咐了,这段时间我要龙门安安静静的,唔要给我搞事。”

白九闻言懒洋洋回道:“是这些霓虹人唔讲规矩,否则按照龙门的规矩,比武中动枪,今天这些人一个也离不开。”

闫照甲眼含警告的说道:“上面不希望我们招惹霓虹人,别给我找麻烦。”

白九笑了笑,“既然闫大人开口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说罢,挥了挥手,金楼的人让开了一条道路。

见那些霓虹人还有些不甘心,闫照甲上前说道:“比武死伤,本就是常事。来到我们这,就得守这里的规矩。若是还有不服气的,那就回去再请能人,择日再比试。”

见对方人多势众,霓虹人没有再强硬,骂骂咧咧的抬起两具尸体走了。

白九上前对着闫照甲拱手道:“闫大人费心了,改日请你喝酒。”

闫照甲摇摇头,“喝酒免了,这段时间别给我添堵就行。”

说罢带着手下离开。

白九转身拍了拍陈砚肩膀,“打得不错,没丢金楼面子。看不出来你小子,对上霓虹人这么勇的吗?”

陈砚笑了笑,看着闫照甲离去的背影,“这武官什么来路,看起来站在咱们这边。”

白九啐了一口,“狗屁,还不是平日礼送够了,不然你以为这帮当官的这么好说话?砚仔,哥哥今天再教你一手。混堂口的,除了手底功夫扎实,还得知书达礼。仅仅知道书本知识是远远不行的,还得学会送礼!”

陈砚麻木的点点头,“受教了,九哥。”

白九捡起霓虹人丢下的手枪,顺势递给陈砚:“会用吗?”

陈砚摆了摆手:“估计没什么准头。”

白九也不以为意:“霓虹人素来不讲礼仪,吃了这么大亏,估计不会善罢甘休。最近出行还是要注意些,你平日习惯用什么兵刃?”

陈砚想了想,低声说了句。

白九眼露诧异,随后说道:“不太好弄,我来想办法。”

见纷争结束,围观人群纷纷散去,陈砚和平叔打了声招呼,也没在金楼多待,取了一葫芦酒,准备回自己住处。

穿过人流和钟楼,路上见到一卖羊肉的小贩,从怀中掏出六枚铜元,割了一副羊蝎子。

用细麻绳捆上,和腰间的葫芦挂在一起。

路过老爷庙时,门前两根石头旗杆上,拴着七八头骆驼,散发着浓郁的臭味,正聚集在一起休息,旁边还有散乱的骡车和手推车。

回到住处,来到里屋厨房,放下葫芦和羊蝎子,见水缸中水不多了,又拿起水桶去前院水井挑了两桶水将水缸倒满。

随后他将羊蝎子洗净,锅中放入水,盖上锅盖开始烹煮。

羊蝎子吃之前过热水烫一下,把羊的腥膻味和血污去掉,口感会更好。

一炷香后,锅里水已经沸了,取出羊蝎子,将锅中血水清除。

把羊的脊骨按着骨头节剁成块,添水用猛火炖,放入花椒、小茴香,待水沸之后再添加新鲜的姜片、葱段放入锅里,小火慢炖。

半个时辰之后,陈砚揭开锅盖,用筷子戳了戳,见筷子可以扎进羊肉,点了点头,取盐少许加入汤中。

等到一顿简单的吃食准备好,陈砚取出那日买来的何首乌,泡入葫芦酒中,晃了晃,闻着扑鼻的酒香,发出满意的叹息声。

陈砚自幼习练的武术,虽为古法形意,但他真正的武学底子,其实传承道家,溯其源头,甚至可以追踪到千年以前,是道术中的山术的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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