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萧家人却突然发现两人竟莫名其妙的厮混到了一起。就是在这次同流合污后,两个人便一发不可收拾,凭借着聪明和狡黠,两人把萧家搞得是鸡飞狗跳。不是威胁萧家内的长辈不给点救济钱就告发在外偷养小妾,要么就是在萧县中打那些不服自己的名门之后的闷棍。以至于后来整个萧家人都特别头疼两个人。只有等到李平策回李家,整个萧家才会安生。所幸整个萧家特别是李平策的外公都特别包容喜爱这两个孩子,不然他们两肯定少不了必要的皮肉之苦。

而或许是臭味相投,就在三年前,两人竟又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太平学宫,于是两个令人头疼的人又一起聚到了天京。

待得青苔把早上吃的粥送上桌来,李平策还没动作,萧禹就已经毫不客气,大手一揽,把东西都揽到了自己面前。

“择时不如撞时,我刚好没吃饱,这粥来的正好,我就不客气了!”说罢,张大嘴巴,大快朵颐起来。

看到萧禹这个样子,李平策不禁嗤笑道:“你这吃饭的样子还是什么儒家三君子之一?胡吃海喝,毫无礼仪,成何体统?”

听到李平策的话,萧禹毫不在意,他含糊不清的说道:“六经之中,我最不喜礼,礼者,大体强加于人,其所追求者,在于集体之秩序,而非个人之幸福,这些个礼除了吃人,就是诛心,有些什么好?”

“再说,圣人之所以著六经,无非是因为深情,未经人事,不近人情,怎能求得六经之真意?这可是你当初带我逛窑子的时候对我说的,这时候你忘了?我在这里大吃大喝,是因为我真情流露,没有掩饰,这样才显得我们的兄弟之情更加纯粹和睦,和别人吃饭,我还不给他这个面子呢。”

李平策哼笑一声:“儒家讲究名实相合,你却借深情为名,行打秋风之实,萧禹啊萧禹,儒家的名声就是被你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给坏掉的。”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都是他们给硬封的。这里里外外破规矩这么多,早烦了。”

等到一切吃完,萧禹慢慢搽完嘴巴,他看向还在细嚼慢咽的李平策,很安静,很沉宁。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冷不丁开口道:“平策,你这几年变化很大。”

听到萧禹的话,李平策吃饭的手一停,“哦?变化?有些什么倒是给我说说。”

萧禹盯着李平策道:“所谓相由心生,原来的你,像是一只小狐狸,横行无忌,无法无天,虽然狡猾多端,诡计百出,但是眼中有那种灵动狡猾的明媚。但现在的你不一样,现在的你与原来相比,少了原来的放松不羁,多了凝重和执念,现在的你眼睛是深邃的,举止是沉凝的,让人看不透,就像是一只中山狼,就像是我们的父辈那样。”

李平策放下手中的碗筷,沉默了一会儿,看向萧禹:“秀才,人的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越长大越孤独,越成长越寂寞,我们背负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我又何尝不想像你一样,眼睛里装的是草长莺飞。但是一但经历过一些东西之后,我们不得不改变,因为有些东西我们不得不去做。”

听到李平策的话,萧禹也不由得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眼前这个玩伴,脑袋中浮现的还是当初两人在萧县为非作歹为祸乡里的时候。

他明白,现在的李平策已经不同往日,如果是朋友还好,但是如果是他的敌人,那么,萧禹可以想象,本来就像狐狸一样狡黠的人变得隐忍,内敛之后,他的危险程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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