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野,是一名探险家,时常游走于各国,有时也替外刊杂志拍摄自然民俗照片。当然,帮一些委托人完成探险任务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当我从菲律宾回到上海后,本想给自己好好放个假疗养一下,主要是实在受不了那种湿热的瘴气,搞得浑身起红疹子。上海虽然热,但好歹有干爽的海风。
可我回家打开电脑,发现方教授给我写了一封邮件。内容很简短,让我去佘山天文台附近的镇上,把委托物交给他就行了。
方教授这人已经退休,作为国内最知名的历史学者之一,退休后依然热衷于全世界的考古研究。
估计也是为了图个清净,才把工作室也专门搬到佘山郊区这边。
他是我在东京亚美尼亚图腾交流会上认识的,之前的论文就参考过我在自然地理杂志上发表的照片,因此才得以相识。
会后他得知我即将去菲律宾拍摄热带植物,便委托我去当地的教会医院那里,拿回他生前好友的一件遗物。如我找到,务必亲自转交给他。
菲律宾之旅还是很顺利的,在拍摄照片之余,带着教授给的介绍信,按图索骥,我还是很轻松地拿到了委托物,就是个黑乎乎的大皮箱子。
因为返回时候要登机检查,所以上飞机之前我翻了一下,里面装着的无非是他旧时好友生前一些生活用品,包括照片、笔记本和一些书籍手稿之类的,因为东西一大堆,所以我也没仔细看。
刚下飞机,人实在是困得不行。可谁让我当初夸下海口答应人家亲自送到呢。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也估摸着以后能从他那搞点业务,没来得及睡上一觉,就立即动身出发了。
天刚蒙蒙亮,本打算坐地铁的,但九号线是上班族的必经路线,傻瓜都知道一早一晚挤到爆炸。况且车也是好久没开了,放在地库里蒙上一层灰,于是就打算从陆家嘴开车过去。
开车不到40分钟,便远远望见平坦的地平线突兀地冒出一个黑点,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再突然出现一座山,虽然海拔才几百米,但在上海已经是第一高峰了。
佘山在上海属于松江,也属于郊区,这边植被茂密,河网纵横,可能是地产商看中了这边的优质环境,不少的顶级别墅也建在此处。沿路上见到不少教堂,反而寺庙倒很少见。想必作为中国最早的通商口岸之一,或多或少留下了近代殖民烙印的痕迹。
我按照邮件的地址,不多时就找到了方教授居住的居所。
走进一看是个二层小楼,门口一片赤黄的银杏树,绕着一弯小溪,显得颇为雅致。进门是个小院,种满了葡萄藤,围成一个天然走廊。走廊上头一幅匾额,上书“方雅斋”三个魏碑大字,笔法遒劲有力,看得出不下30年功底。
心想:“这老家伙还是挺享受的,搞得这么文绉绉的。”院子里有块宽敞空地,目光所及之处随意摆放了几把小椅子和一张茶几,显然是作会客用的。
我进来的时候保姆阿姨正在沏茶。没看见我,等我仔细打量周围景物的时候,转身碰见我,差点碰掉了手上拿的茶壶。
“您是不是就是高先森呀,方先森今早和一些村民出门去了,走的急匆匆的,也不知道干啥去了,走的时候嘱咐我这几天有个高先森会过来看他,还说您是他老朋友,让我别怠慢了。”
“你先坐,我去给你铺床,方先森估摸着明天应该就会回来,我姓李,你叫我李阿姨就行了。”
我看着这位胖胖阿姨,乐着说道说:“李阿姨您客气了,您老就住这附近么?还有方老他最近在忙啥?”
“我就住前面镇子弄头得,有家小卖部,但铺子人少的要死,我人就是闲不住得很,所以这不也每天帮附近做做保洁帮哈忙,还能搞点买菜钱,
“这年头指望儿孙给钱,指不定他们晚辈还不起房贷先饿死啰。”
“方先森他是大教授啊,怪不得咧,每次我来打扫卫生,他都躲在二楼阁楼里,不知道在搞啥名堂叮叮咚咚的,进去打扫都乱的很,一地的烟灰和草稿纸。”
“上次我进去,一不小心把他收集的非洲猿人啥的标本踩烂了两根骨头,看他心疼的样,应该贵的很啊,看样子起码好几千,好在方先森不和我计较。”
我听着只觉尴尬,只得帮李阿姨搭把手整理房间,两人很快就把房间收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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