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宪到底是小瞧了这座二十世纪初期远东最繁华的城市。遍地恶鬼的地方,所有人的心都会变得狠毒。牛行长既然能在黑帮林立的上海滩开银行,自然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吕宪前脚才出了银行,后脚就被人盯梢了。
如果不是在路过一间化妆品店的时候。无意间扫了一眼,吕宪都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
这个跟踪的人,既不上来抢劫也不心急,不是想摸自己的底,就是前边已经有人埋伏好了。自己在上海待不了几天,绝对不能动武。往教堂跑,后边那只老鼠绝对没胆子进教堂瞎胡闹,自己在里面换身行头,还能混着住两天。
打定主意,吕宪不再理会吊在身后的跟屁虫,找了个钟表行就迈了进去。
老板赶紧迎了出来:“先生您想买块什么表?”
“老板,有什么古董表都拿出来,越老越好。”
钟表行老板不是一次听见这种要求,这些公子哥为了追求所谓的贵族气息,就喜欢买老古董表,那些老古董有的连时间都不准,这又是个冤大头啊!
老板满脸堆笑着从柜子下面拉出一个装满老怀表的木盒子:“先生,这些都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吕宪一块一块的看着这些古董怀表,每一块都上下掂量几下。
实际上吕宪不懂表,更不懂怀表,看这些表也就是看个商标而已,实际上是在观察老板的脸色。这些镇店之宝有真有假,搞得老板眉头的小山一会平下去一会鼓起来,老板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吕宪把手里的怀表放回表盒,死死盯着表行老板:“你看我像傻子吗!还是觉得我年轻就好欺负!真货假货掺着卖,不怕黄老板掀了你的摊子!”
“您是黄老板的?”钟表老板卑微的问道
吕宪笑眯眯的把脸抵到钟表老板的脸上身,语气冰冷的说道:“我跟黄老板没关系,知道吗!”
钟表行老板连忙答:“是”。你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说不知道吧,那可是黄老板。
吕拍了拍老板的肩膀:“真聪明,把那几只最老的表给我注明年份包起来,一只表我算你20块,不算过分吧?”
表行老板忙不迭的包好四块怀表:“瞧您说的,能给您这样的少爷服务是我的荣幸,这四块表都是康熙年的老物件,包您满意。”
从钟表行出来,吕宪又到美国人开的洋行转了转,只是进去之后,盯梢的人就再也没有发现吕宪出来。
实际上吕宪早就出来了,洋行里的东西实在是太丰富了,足够一个人改头换面了,花了近20块银元,吕宪从头改造到脚,进去的时候是个麻衣布鞋的暴发户,出来就变成了一身西装革履戴着礼帽打着伞。拎着皮箱的的绅士。
甚至吕宪从洋行出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跟梢的一眼,才操着一口南京话叫了黄包车离开。
吕宪在黄包车上看着周围不断后移的店铺,笑了笑,这罪恶之都还真是个宝地,只要自己的把戏不被拆穿,自己就能如鱼得水,甚至跻身上层也不是不可能,可惜自己需要去南京看国术比赛,不然在这里淘几件宝物回到现代,也是好事!!!
只是吕宪没有注意到,自己内心的阴暗已经被这座罪恶之都慢慢的放大,几次明神法和摄魂术的应用已经将本就阴柔的性格诱导向了阴毒。
真武秘术岂是这般容易修炼的。
明神法还算是玄门正宗,讲究知万象、驭己身,是提升自己精神和快速认知世界的不二法门。摄魂术就比较霸道了,迷心、威慑、惑心、纵欲、困神等等,统统都是操纵人心的法子。
吕宪本身就是智谋出众,善于引导他人释放欲望,没有丹元功保底,加上与摄魂术过于契合,导致肾阴开始乱走。
“先生,大教堂到了,麻烦车钱5个铜板。”车夫把黄包车一停。
吕宪看着圣洁的教堂,听着传出来的音乐,没来由的一阵厌恶,只是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厌恶的感觉就消失了:我这是怎么了?我应该是不反对任何宗教才对,怎么会对基督教有恶感!
吕宪甩了甩头,慢慢的走了进去,今天是个周二,教堂里只有教会的人在唱诗,吕宪因为没有宗教信仰,除了听出几个教会的人嗓子不错,完全没有感到天父的慈爱。
一个教士走到吕宪身前行了个礼:“愿主保佑您,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吕宪倒是没有客气:“我想在教堂住两天,接近一下主的荣光。”
教堂偶尔会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也会周济一些穷人。但是一个衣冠楚楚的人说要在教堂住一段时间就比较为难了,你既不是无家可归,也不是穷的吃不起饭,哪有来教会蹭饭的道理,教士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好在主教比较有经验,也可能接触的上流社会的人太多了,了解这些上流社会的人都有怪癖,同意了吕宪的蹭住,但是需要掏饭钱。也就是白住可以白吃不行。
吕宪倒是不在意这些东西,这些宗教的人在现在对于自己是最没有恶意的,寺庙也好,道馆也罢,都一样,只是教会的效果最好,
在客房吕宪整理了一下自己手头的物资,银元还剩41块,金条8根,康熙年的怀表4块,皮箱1个,伞的话直接丢掉就可以了。明天去姓牛的那拿身份牌,然后去市政府门口等陈星。只是那个行长今天敢跟踪自己,保不齐会杀人灭口,麻烦。
陈星在经过黄浦江之后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比电影里演的还要繁华,街上电车、轿车、人力车交织,所有的人也跟现代人差别不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现代人更有朝气,自己得去市政府门口等着,就是不知道吕宪到没到,还要去南京,时间上有些紧张啊。
吕宪已经在银行外面看了一个上午,还是没敢进去,周围有几个路人已经出现三回了,不能说人多来几趟就不对,但是来回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就有问题了。
吕宪随手叫了个黄包车车夫:“你把这封信送到对面的银行,我给你1块钱。”
看着车夫进了银行,吕宪转身就扎进了人流。
牛行长看着手里的信,有些阴晴不定。昨天自己派出去的人没走多远就被甩开了,今天还敢大摇大摆的派人来送信,还真是有恃无恐啊,只是对方选的这个地方有些麻烦,居然是洋人的教堂,人是来不及安排了,剩下的机会不是车站就是码头或者在车上船上,总之先去会一会这个人再说。
牛行长拿起手枪放进怀里,带着伪造好的身份就出了银行。
牛行长按照信上指示的位置,看到一个带着深黑礼帽围着围巾戴着墨镜的蓝色长衫男人,整个人全被遮了起来,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先生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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