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美术系后面的小路一直往湖大方向,自行车在狭窄的水泥路中穿行,拥挤的砖瓦房不时地在转弯处挡住去路,然后又豁然开朗。谁家的仙人掌也从屋顶探出头,上面开着几朵黄色小花。偶尔有几个娭毑拿着小板凳坐在路边话谁家长短,偶尔有几个背着画夹的学生一副行色匆匆模样,张拾山觉得此时的记忆才更加真实。

自行车在一处小坡停下,毛毛雨跳下车,抹了一把汗埋怨道:“班长,你这一杯冰可乐就把我给打发了?不行,晚饭你也得包了!”

“行!没问题,晚上五块小炒加可乐!走吧,过了这坡,应该就是曾教授租的院子了!”

张拾山边往坡上走,边催促毛毛雨快点走。

毛毛雨赶紧推车跟上,有些奇怪道:“班长,你找曾教授什么事啊?你不会要转国画专业,到这里来拜师学艺了吧?我可提醒你,曾教授这人很孤僻的,从来不私下带学生的!”

“问那么多干蛮,赶紧跟上吧你!看到前面那颗银杏树没有,应该就是那里了!”

这里两人都没有来过,不过来之前他们问了国画专业的学长,说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底,见到一棵巨大的银杏树就是到曾教授隐居的地方了。上了坡,路的两边就只有繁茂的灌木丛和坍塌的老房子,路的尽头有一颗高大的银杏树,树下有一座白墙青瓦的院子。

此时虽然艳阳高照,但是此处却显得阴气森森。毛毛雨打了个冷颤,“班长,你说曾教授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怎么会选在这里隐居,和鬼屋一样!”

虽然张拾山也有同感,但是他还是呵止了毛毛雨,“别瞎说,等下曾教授听到了都不让我们进门了!”

“切,要进去你一个人进去!我就在门口等!”

“随你!我很快就出来!”

门是以前的双开老木门,下面还有一块被磨的非常光滑的门槛石,而门的上方木梁上挂着一面八卦镜,两边还贴着几张黄色的纸符,除此之外别无异常,因为张拾山的老家大门也是这个样子,八卦镜和黄符都是用来辟邪的。

张拾山整了整衣服,轻轻扣响了门环。

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上锁。

“曾教授!曾老师在家吗?”

张拾山探头朝里唤了两声,见无人应答,他正就想抬脚就往里面走,却被毛毛雨一把拉住:“班长,真的要进去?”

“当然,你在门口等着,胆小鬼!”

张拾山有些无语,平时晚上最喜欢讲鬼故事的人是他,胆子最小的也是他!

“我不是胆小,曾教授不在家,我们擅自进去怕是有些不礼貌吧?要不我们明天再来?”

“呵呵!曾教授肯定在家,不然大门为什么不上锁?让你等着就等着!”

于是,张拾山抬腿便跨了进去。

院子的地面也是青石板铺的,由于疏于打理的原因,石板的缝隙中长满了杂草。诺大的院子,除了右边一口古井一颗桃树之外,再无它物!院子靠山的位置是一棟三开间的土砖房,中间是堂屋,不过门却是紧闭着的,左右两边门上各贴着一张门神,门的上方也贴了几张黄符,看黄符的颜色,应该是最近才贴上的。

“曾教授在家吗?我是美术系的学生,过来拜访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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