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短暂的黑暗后,王一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喊自己,“公子,醒醒,快醒醒。”

睁眼后看着眼前人,一股记忆涌现,丁长,王家的一位老管家,接着便如走马观花般看完了那股陌生的记忆。

“丁伯,怎么了?”

“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走!”说完不等王一反应便把他背起来扛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提着个包袱,大步迈出。

在丁伯的肩膀上晃荡着,王一在脑海里理了理思路,他没有过度挣扎,只是稍稍调整位置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那股陌生的记忆,让他对丁伯有着近乎无条件的相信。

丁长扛着王一走到一架马车前,把王一和包裹扔了进去,幸好马车里垫子够厚,王一虽然摔了一下只是有点不舒服并没有受伤。

更何况这点疼痛比起病痛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驾驾驾!啪!”丁长甩了一下鞭子,空气炸裂声响起,棕色的骏马开始飞奔。

马车内,王一感受着颠簸,揉了揉眉心,在长达两年多的阅读生涯中他也曾羡慕书中穿越之人的奇遇,不想如今竟然发生到自己身上来了。

王一在马车内仔细的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在那段回忆中他身为富商独子,生活待遇自然是不错,而且有丁伯教导武艺,身体还算强健。

虽然不知为何穿越而来,但既来之则安之,能再活一世当然要好好珍惜。

往事不可谏,来着犹可追。

显然当前的境遇,让王一已经没有时间沉浸过往的生离死别,不断调整着呼吸,借以舒缓复杂的情绪,王一慢慢平静下来。

慢慢梳理那陌生的记忆。

只不过看丁伯今天如此模样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王一沉思之际,马车却是越发的颠簸了。

此刻他们已经出城了,城外的道路略显坎坷,感受着马车慢下来的速度王一拉开车帘,伸出脑袋,“丁伯,发生什么事儿了!”

丁长放下手中的马鞭,看着眼前的少爷,眼中的悲色一闪而逝,随即变得坚定起来,“老爷行商归来途中遇到匪祸身亡,而今官匪勾结要谋夺我们王家的基业,情况危急我只能顾得上少爷了!”

看着陷入沉默的王一,丁长知道这件事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冲击太大,孩子没有当场崩溃的大哭大闹就算不错了!

受到记忆的影响,王一心中涌现一股悲伤,王一的母亲在生育过后大病一场不久便去世了。

王一的父亲也没有想过续弦,所以王一就成了王家的独子,自然受到了父亲的百般宠爱,虽然平日里父子二人也是聚少离多,但疼爱却一分不少。

记忆中那个鬓生白发,身姿却依然挺拔的父亲骤然浮现。

沉默了片刻王一叹息一声,走出了记忆的影响,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一下情绪,“丁伯,那我们现在要去哪?”

“去凤阳,那里是起义军的地盘,不受汶军的影响,我在那里认识一些人,以后咱们就要在那定居了!”

“少爷放心,我从家里带了不少黄金出来,虽然生活不比以前但保少爷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

夜色中,马蹄的踢踏声伴随着车轮的滚动,承载着王家最后的希望,慢慢远去。

——

“艹,晚了一步,让那丁老鬼跑了。”身穿汶朝巡检司制服的福满多啐了一口。

“大人,这些人怎么处置?”

福满多看了眼跪在地上几人,满不在乎道,“王府就这点人?算了,男的拉去为奴,女的卖到满春园。”

王家虽是富商但平常却是异常低调,若不是交税漏了财,招惹了有心人的注意,也不会有此无妄之灾。

看着手下搜来的王府藏品,福满多把金银和字画带走留下一堆铜钱以及银票。

如今汶朝滥发银票,导致这些银票价值迅速下降,反倒是金银在不断上涨。

剩下的一堆铜钱则是被下属瓜分,就这样王府从繁华到破败只用了不到一夜的时间。

“通知下去在城内张贴悬赏,就说王家勾结叛军。”

得益于和王一的父亲王云鸣走南闯北的经验,丁长轻松躲过路上城里的各种盘查,再加上金钱开道,一路没有太大风险成功来到凤阳。

长达半个月的奔波,丁长,王一二人也是异常的疲惫,不过好在到达目的地了,悬着的心可以稍稍放下一点了。

如今正处汶朝末期,庙堂之上,皇族子弟为争皇位明枪暗箭不断,朝中大臣结党营私,贪腐严重,各地豪族地主土地兼并严重,再加上天灾,干旱百姓民不聊生,所以诞生了一大批起义军。

如今汶朝与各方起义军划江而治,短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汶朝内部虽然不团结,各方起义军之间同样如此,谁都不想当鹬蚌,被渔人摘了桃子。

转眼间王一已经来到此方世界三个多月了,他们已经在凤阳定居安稳下来了。

有金银开道,再加上丁长的关系,这并不算难。

“歇息一会儿吧,少爷。”丁长放下手中的长枪,看着眼前的少年,也许是基于报仇的渴望,也许是少年一夜之间的成长,王一训练起来比以往都要认真,努力。

而且完全没有抗拒心理,反而是沉浸其中,故而王一的进步异常的快,天赋加上努力,那么必然会出效果。

“丁伯,武堂招人就快结束了,我今年不去报名吗?”

“少爷,去了武堂可就没有现在自由了,你真的想好了吗?到时候你可别闹着要退学,我可没有捞你的本事。”

“放心吧!丁伯,我想报仇,只跟着你学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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