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马蹄声不停,外城道路大多年久失修,所以速度不快,但江朝安依旧准时到了南城门。
高桥显然已等候多时,只揭开帘子一招呼,便一个纵身钻到了车厢里。
进了车厢,高大汉子反而没了洒脱,坐着总透出些窘迫。
见江朝安瞧出了自己的尴尬,高桥挠了挠脑袋:“兄弟,我老高活了三十来年,单是这南沧山便钻进钻出了上百个来回。”
说着拍了拍车厢内的地板:“可坐这东西,当真是头一遭!”
江朝安不算个健谈的,可高桥是个爽利人,于是江朝安也愿意多说几句。
两人相谈甚欢,高桥话匣子一打开便关不上了。
“这事也怪不着我那几个弟兄,他们几个无家无业的,刚从山里出来,手头正宽裕着呢。”
“干我们这一行的,哪有带着银子进山的道理!”
“老哥我不一样,我那婆娘是个好生养的,家中老小整整齐齐十口人,人吃马嚼的哪一样不要银子?”
“你也别怪老哥我狮子大开口,我也是没法子,只能厚着脸皮占你便宜。”
“若不是这,单凭你这事,老哥真不该收你银子!”
江朝安应声附和,表示全都理解,敢情这是高桥感觉银子要太多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江老弟!江老弟!”
正赶着路,车厢外传来呼喊声,江朝安探头一瞅。
“曹老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山味斋的灶台师傅,名唤曹佑正。
“嗨!昨日我不在,要不然哪用得着跑成这样。”
曹佑正爬上马车,气喘吁吁的接着道。
“老弟你将祖上手艺都传授给我了,如今有事,要不搭把手还算人?”
得!说话还是夹枪带棒!
老曹和头灶刘师傅不和,山味斋人尽皆知。但江朝安从不掺和这事,菜谱也是一传传俩,至于学会几成,全靠自个本事!
多一人多份力,曹师傅肯冒着风险搭手,江朝安自然乐意。
只不过,这会车厢里不止有些拥挤,也更热闹了。
两人都颇为健谈,一时间竟有些相见恨晚的味道,聊的好不热切。
出城走了没多久,官道便到了头,剩余的崎岖山路便只能步行。
车夫驾着马车掉头返城,三人背道而驰,一股脑的扎进了山里。
进了山,高桥的话匣子突然闭上了,一言一行间很是谨慎。
南沧山东西绵延数百里,其中遍布深涧高崖,突兀森郁。冬季大雪封山之下,更是极易迷失,好在有高桥带路,三人一路还算顺遂。
冬日短
三人埋头赶路下,时间也过得飞快,转眼大日西落,山中光线变得暗淡。
高桥不再照顾两人,陡然加快了步子,总算在天色完全黑下来前赶到了山客的一处营地。
说是营地,其实只有一间简陋木屋。
“今晚就在这歇下吧。”
高桥轻车熟路的推开木门,将油灯亮起。
这类营地在山中有不少,多是山客所设,通常远离凶恶妖兽领地,以经验来说,算是安全。
只不过这经验,是一条条性命填出来的罢了。
将木柴填入炉子,不多时屋子的温度便升了起来。
三人围坐,一边啃着干粮一边闲聊。
高桥举着酒囊,一口烈酒下肚,话又多了起来。
“老弟,是不是感觉这山里也没这么玄乎?”
江朝安点了点头,这一日下来,虽说不好受,但绝对算的上风平浪静,别说妖兽了,普通的豺狼虎豹也未见一只。
高桥嘿嘿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今天过的地界属于外围,早就被人一遍又一遍的扫清了,不危险但也没什么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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