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猴儿,我等便是来做个生意的,听闻你进出皆是以物易物,与诸乡山民置换器物。”
“我等来购置猴儿酒,怎得你要翻脸?”
晏云月携身边的诸道人同乘一车,直奔南荒猴儿山,两千里路,昼夜不息,却未想到还没设法摸进猴儿山,就在山外被他们堵住了,而刚与其接触就遭到了驱赶。
“外人,闯入我云土大荒烧杀,扰我等安宁,你们这是来给我们送零嘴来了吗?”
“猴儿酒?没有。倒是能拿你们的头骨做两个大碗,那臂骨也能做一双骨箸,呀呀呀呀!”
一只白眉老猴杵着齐眉棍,比身约有丈二高,满身金丝白绒,靛蓝大脸,鼻无梁,大嘴突出,甚是凶恶。披挂着并不合身的甲片,自歪脖子老树上跳下,呲牙喝道。
“人吃妖,妖吃人,妖吃妖.......真是一片蛮荒?”
“你这老猴却是在给我讲笑话!”
晏云月面色一沉,望着各处涌出将他等人围起来的猴群,手中的风幡紧握,其后的道人也是纷纷祭出了驭风法令。
伴随着数声长啸,两岸的石壁上陆陆续续的的老猿攀着湿漉漉的青苔,顺着青藤荡下林中,两侧的嘶吼鸣啼此起彼伏,直教几人汗毛倒竖。
为首的是四只人立老猿,尖嘴雷公脸,身上披着不知从哪儿得来的破旧盔甲,身逾近丈,各执棍棒虎视眈眈的围向众道人。
武氏的几名道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强自镇定,背靠背聚在一起,提防着这個片林子中成百上千的猴妖老猿。
九洲无妖,在他们来时想象中,妖怪应当是成精后更大的兽类而已,未曾想到,这妖类竟如此的......令人恶寒!
脱了飞禽走兽在地上觅食的劣根,开了横骨,筋强骨健,虎背熊腰,活脱脱的一只老魈!
口生獠牙,生得一副吃人模样,后肢人立而起,双膀好似骤长三道关节,与人手相差仿若,更可擒棍棒,拿刀枪........
这以妖兽之形骨而学人之道体、动作,直叫人心生憎恶
“晏老大.......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要不,先撤?”
众修心有悻悻,举目四望,满林子的老猿实在给人的冲击力太大了,尤其是其中不少身形就不似猴类的老魈。
几欲食人模样!
“撤?你我两日两夜未闭双眼,好不容易来到这,就撤?”
“哼哼!这方世界,老妖可海了去了,就是连一窝老猿都能吓跑我等,这道途还怎个修得了。”
“打,硬打,卷起罡风大阵,哪怕是平了这座桃山,哪怕是焚了这百里桃林,也得给我打下来!”
晏云月面色一狠,大风幡往外一祭,立时化作高三丈的飘摇大纛,双臂擎住这面大纛旗幡,奋力往地上一钉,直直入地两尺,将其立在这了这处山头。
大纛一立,这数里桃林间平地生风,掣在歪脖子树上的、吊在苍青老藤上的、攀爬在青苔石壁的众多猿猴尽皆被这股妖风打落,摔了个眼冒金星。
“愣着干嘛?祭风令!”
“不过些许毛猴,屠了便是。”
晏云月眼中血丝遍布,两日两夜,昼夜不休的奔赴,让他此刻麻木而亢奋,眼神恶意升起,就要绞了这个妖巢。
他可不似武氏这些从小在府中采桑牧渔、护卫左右的家生子。
自当初道院结业,出身寒微,在州郡散人中厮混多年,什么人心场面没有见过,要出头,就得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要狠!
“起罡风。”
随着晏云月率先动手,那些个老猿顶着大风冲了上来,诸道人也不再犹豫,各自祭出驭风法令,一道道磨人狂风自他们脚下吹出,直朝那最前方的老猿面门,大风如刃,仅是从老妖面皮掠过就撕下一大块皮肉,更时有卷起碎石尖枝,不慎间就刺入某只灵猿的喉咙!
战斗间,桃林间的硕果一一摇落,青枝折断,乱石纷飞,原本静好的林子顷刻间就变得一片狼藉。
漫山遍野的猴群齐齐奋进,这数量却是太多了些,风道法术虽最重势,最擅这大规模群攻,但也耐不住这个数量啊。
“不要吝啬灵力,跟着我晏云月什么时候掉过链子?起罡风便是了,其他一切,交给我边行了”
“些许老猿,既无甚法术又不使法器,不过杀猪一般!”
晏云月稳住众人,调动着大风幡,将那狂乱的风势编制到一起,由下到上几成数道风卷,将冲在最前方的猴妖打倒,后方的的老怪又是踩踏而上,只在风声中留下了若隐若现的哀嚎!
这猴群却是缓缓的围成了一个圈子,半匍匐着奔跑前进,躲过了罡风大阵中绝大多数的刮骨风刃。
仅仅十来个呼吸,就欺进了众修百丈范围。
“再等等,放进来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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