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是江川请的,在镇里的一家小餐馆。
饭后,江川要上杨矿长家,无法陪着哥几个找房子,掏出二十块钱递给江波,私下跟弟弟交代,说这是给大家的安置费。
担心江屿和献忠拒绝,让江波别告诉大家。
“走,分头周边找找,租个房子住下来先,一个小时后还在这集合。”
三个各自选了一个方向,去找房子。
虽说旅店招待所更方便,可它贵呀,他们还住不起。
几块钱十来块钱一个月的民房,才是正选。
江屿一路边走边问,打听许久都没问道有房外租。
镇里大都是本地人和矿上工人,自家都是勉强够住,很少有房子多出来对外出租的。
可瑶仙岭矿毕竟每年能带来这么大的经济效益,拉动着镇里极速发展,按理说在方圆百里的乡镇里,这里算是外来人口最多的地方。
房子不应该这么难租呀。
寻思半天,江屿也没想明白。
一路都快走出镇里边界,江屿也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倒是问到两家家里人口少的,说是能匀出一间厢房给他们住,一个月加上电费给个五块钱就行。
江屿不太满意,他想找个独门独户宽敞的,最好带院子。
毕竟走货有风险,与人混居,遇上意外情况不方便,也不安全。
正当正准备放弃,打算回去看看他们那边的情况如何时,刚好看见前面不远处出现一个小村子。
江屿驻足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
在村口遇见一老大爷,在田埂坡割草,赶紧上前递了根烟,“老爷子,请教您个事。”
“小伙子,啥事啊?”
老大爷接过烟,看了看,发现是带过滤嘴的,犹豫一下没舍得抽,顺手夹在耳朵上。
江屿连忙又递上一根,并把火凑过去,“给您点上,我这还有。”
老大爷这次没再拒绝,顺水推舟把烟点上了。
“是这样的,我刚过来镇里工作,没找到地方落脚,想问下您,村里有多出来的空房子不,我花钱租。”
“空房子呀,有是有,就是破了点。能不能租,我不知道嘞,要不我带你找我们村长问问去。”
可能是两根过滤嘴香烟起了作用,老大爷开口就给出一个最合适的解决方案。
这年头,在农村,有事找村长,比谁都好使。
“那敢情好,就麻烦老爷子您给带个路,来,您抽烟。”
江屿顺手又散了根烟过去,把老大爷给乐呵得,笑眯了眼。
活也不干了,招呼江屿跟上,腿脚利索的转身就走。
一路跟着老大爷进了村,来到村长家。
“村长,这个小伙子想在咱们村租房子,我又不懂这些,寻思着把他带过来找你问问。一看就是踏实孩子,不为难,能帮你就帮一把呗。”
说完,也不管村长啥反应,说要回去割草,起身就走了。
江屿对这老大爷还是挺感激的。
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可就几根烟,老大爷能为江屿说这么一句,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要求更多,那就过分了。
接下来,江屿再次把在村口对老大爷说过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唯一不同的,就是坦白了他们一起有三个人。并把提前准备好的村里开的证明条,拿出来给村长过目。
这条子是江屿求着江大伯开的,盖了公章。
早在双抢结束时,村里已经把江大伯接老支书班的事给定了下来,已经开始行使支书职责,只不过选举仪式要等到8月1日才举行罢了。
看了证明,村长眼中疑惑尽去。态度明显好了不少,人也变得热情起来。
毕竟租房得给钱,这事不管落在村里谁家头上,都能多一份额外收入,这家人不得记着村长的人情?
一举数得,三赢的局面,只需动动嘴皮子,何乐而不为呢。
“小伙子怎么称呼啊?”
“我叫江屿,江河湖海的江,山与的屿,证明条上写的第一个人名就是我。”
几句话工夫,刚散的烟已经抽完,江屿又给村长续上一支。
“在矿上工作好啊,旱涝保收,工资也高,小江年轻有为啊。”
村长深吸一口烟,夸赞一句。随后站起来,带头往外走。
“我们这叫周家坪,村里人都姓周。我给你找个和善人家的空房子,带你过去,租金什么的你们自己谈。”
说实话,江屿觉得这事进度条走的有点快了。
还不知道江波他们那边什么情况,这边就准备要定下来了。
倒不是说,一定得在镇上租房子住,住远一点的村里就不行。
如果说走货顺利,从方便干活的角度看,自然是镇上好。距离近,可以腾出更多时间来干活多挣钱。
可假如点背,真遇上点啥子意外,住在镇外的村子,则更安全,方便跑路。
只能说各有优劣。
只不过这会和村长话赶话都到这一步了,也就不好拒绝了。
江屿心想,矿是挖不完的,少挣点就少挣点吧,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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