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人来抢地盘了。
我一个拐弯,把三蹦子停在了两拨人中间。
双方正骂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叶老太气势十足地叉着腰,陶老太在边上拍着她的后背。另一边是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男的脸色潮红地喘着粗气,胸脯随着短促的呼吸快速扩张收缩,看起来气得不轻。女的在一边拉着他的手臂,以防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我在对骂声中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这两个人尾随着老太们来到这里,还仗着年富力强抢东西,老太捡哪儿他们就捡哪儿,两位老太气不过,于是跟他们吵了起来。
我劝也劝不住,拉也拉不开,把馒头递过去也毫无作用。无奈之下,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我附在叶老太耳边嘀咕,“这地方虽然是我第一个发现的,但我们也没办法说不让别人进来捡。现在最关键的不是吵,而是比谁更快。我们这边三个人,还有一辆车,肯定比她们捡得多。”
叶老太瞟了对方一眼,又看了看我方的装备,嚼了口馒头,拿着一沓袋子就和陶老太上了楼。
“对嘛,要知道战场在哪儿才能打赢战争啊!”我对着两位老太的背影高声说。
呼!饿了大半天,终于能吃上一口馒头了。
吃过东西喝过水,恢复了点力气,我又马不停蹄地把之前装好的袋子往车上装,继续履行运输职责。
满满地运了两趟后,天黑得连路都看不清了,于是我宣布收工。两位老太恋恋不舍地收手,别看她们上了年纪,事业心还挺强。
对方见我们停手,他们也停了。
烂尾楼里的货已经被扫得七七八八了,我们三人把小小的三蹦子垒出了大货车的感觉,车轮几乎要被压瘪了,为了能一口气把剩下的都运回去,拼了!只能暂时先委屈你了三蹦子。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丰收的喜悦冲刷了身上的疲惫,我们一路有说有笑地回去。路过菜摊时,帮正在搞清洁的老板扫荡完最后一点菜,在老板一声声好人的夸赞中我们继续摇摇晃晃地踏上归程。
回到家,三个人都累得瘫坐在地上,车上的货都顾不上了,让三蹦子再委屈一阵儿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考虑到两位老太的年纪,最后还是我爬起来到厨房去做饭。
半个多小时之后,我们开始了今天正式的一餐。
看得出来两位老太很开心,吃饭时,陶老太不住地夸赞了我好几次,“路生真的长大了,懂事多了。”“你看,我就说吧,老叶你捡了个宝贝啊,要放到现在,这样的孙女儿上哪儿捡去啊!”
叶老太没说什么,但脸上并没有那种怨气和想怼人的神色。
我心虚地低头忙说哪里哪里。
这一顿饭吃得酣畅淋漓,我也终于从陶老太的嘴里知道了正确的称呼。“奶奶,陶奶奶,这一批货凝聚了我们三个人的努力,所得收入我们到时候平均分三份。这批货多是铁制品,等价钱上来时我们再卖,到时候再结算,你看这样可以吗?”我看着陶老太问。
“行,听你的。”
吃过饭后,歇了一会儿,陶老太拿着电筒回家去了,叶老太关好院门坐回凳子上平静地看着我收拾碗筷。“说吧,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笑着说,“奶奶你说什么呢。”
“别装了,我都知道了。”
真要命,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都知道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坐了下来,看着叶老太,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路生不爱看书,我也从未见过她在家里看书,但你不一样。”老太侧头,眼中露出浓重的困惑,沉吟了许久后,说道:“我一个老太婆,住在垃圾堆里以捡垃圾为生,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值得你惦记。”
我确实不知道说什么,但这种情况下总得说些什么,于是我反客为主,“谢天谢地,奶奶你总算问我了。”
灯光下我看到也老太脸上挂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随后神色一黯,“你把她怎样了?”
我知道那个“她”指的是叶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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