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禧堂,气氛僵持,颇为凝重。
薛宝钗神色难堪,杏眼中蓄满泪水,晶莹肌肤上显现出不通寻常的潮红。薛姨妈在一旁抱着女儿安慰,亦是哭过。
丈夫早逝,亲哥哥王子腾不在京,被人家眼下这般欺辱,却也只能受着,老太太都没辙,她又能如何。
薛蟠耷拉着脑袋,神情沮丧的,双目却有些赤红站在一旁,对于温朴礼,哪儿有什么印象,更别提交好了,只是隐约记得在户部广盈库主事邀请下去过一次怡仙院,那是花魁出阁,在宴席上隐约听过这个人名字。
谁想这人比他还不要脸,硬说认识,对妹妹一见钟情,难以忘怀,想要纳回家做妾,并允诺说是妾会给平妻的待遇。
要不是惹不起这阁老之孙,怎么也上去梆梆两拳,打这个下流玩意,他们薛家怎么说也是金陵望族,舅舅兵部侍郎,姨娘家国公府邸的夫人,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公子乃一等一的拔尖儿,厚爱我家姑娘,荣幸之至。可我家姑娘亦是个天资聪慧,貌美多才的,做妾太不妥,公子不妨多多考虑一下。”浅黄褙子襟衫,内褡粉衬,小脸俏美无暇得莺儿开口说了一句。
小姐受这般委屈,怎么也得放肆上说一句。
温朴礼眼神微亮,这丫头倒也水灵,主子都收了,也跑不了,正正衣摆欲开口驳回去。
“贱婢有你说话地儿,不知尊卑,早晚打死了去。”温体仁心机深沉,城府谋算一般人难以企及,喜怒不形于色,可对于区区丫鬟不用!
阁臣威严气势,淡漠冷酷将莺儿吓得紧紧挨着薛宝钗,泫然欲泣,委屈的紧。
“你敢!别说莺儿,就是我贾家的猫儿狗儿也能吠上几声,叫上两下。”贾琛神色冰冷走进来。
“小儿,岂能如此猖狂无礼,阁老亲上门提亲,多大面儿,整个神都城有几家,休得破坏这桩姻缘。我西府家事与你东府何干,还不离开。”
贾赦站起身斥责!
自选人保卫神都城,再到贾珍除爵问罪,贾赦早看不惯贾琛的跋扈,积怨已久,如今当朝阁老在此,岂能再容放肆,一旦禀报于上,知其德行,看圣恩是不是还在。
“贾赦,我是宁国府的主人,更是神都八房贾家族长,你再在这儿没皮脸的聒噪,族规伺候!滚!”
贾琛年龄的迷惑性,让不少贾家人以及贾赦都忘了宁国为长,承袭宁国爵位的同时族长的名头和担子一并接了,贾家宗祠可是在府内。
贾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老躯颤栗,这个煞才玩意,狗东西,懒得计较,怒哼一声离去。
“给脸不要脸的老东西,给某人一样。”贾琛沉声道。
温体仁脸皮抽了抽强行忍耐下来。
贾政重重叹息一声,东府这位彻底和大哥闹僵了。
“见过老太太,见过政老爷。”贾琛行礼。
“琛哥儿,这位是温阁老,还不见过,不许再无礼,别让人挑了我贾家的事儿,说不懂礼数。”贾母不咸不淡的道。
看似说贾琛,实则点的温体仁,事先连通气也没有,径直上门求亲,以势逼人,将贾家何曾放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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