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前程骑着车,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顺利到达他大哥赵满江家。
对方看到他过来,虽觉奇怪,但也没多言,只是嘱咐妻子林曼青给自家兄弟下碗面条。
“好!”
林曼青给两人倒了水,便拉着小女儿一起出了客厅,没多会儿,就端着碗热腾腾地鸡蛋面进屋,“二叔,先对付吃一口再聊。”
赵前程感激道谢,“好,谢谢大嫂。”
随即端起面条,就狼吞虎咽起来,林曼青皱了皱眉,想想就带着孩子进了书房,陪另外两个闺女做作业。
赵满江瞅了眼二人离开的身影,继而正襟危坐,等到自家兄弟吃完面条,才出声问他。
“你过来那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嗯!”
赵前程抬手擦干净嘴,开口就将赵建国和蒋红梅的事,挑挑拣拣地告诉了对方。
赵满江听得火大,脸色更是难看,“当初就劝他来着,那个女人不能要,他非不听!
现在好了,绿帽都戴到头上了,还舍不得摘,我老赵家就没出过那么窝囊的人!?”
嘭!
他一巴掌砸在茶几上,力道大到将桌面上的碗筷和茶缸都震得哐当作响,把赵前程都吓得一哆嗦,连忙往房门口看了看,“大哥,你别吓到几个侄女和嫂子。”
赵满江不在乎地伸手推了推茶缸,不过,到底是没再发火,就是面上不太好看。
赵前程只当看不见,又压着嗓音继续道,“我来,是想请你和嫂子帮帮忙,给建国找个对象,让他和那个知青彻底断了了事。不然,再这么任他们纠缠下去,我怕建国会被那个知青给毁了。”
赵满江闻言,知他是真不想侄儿再跟蒋红梅有所纠缠,脸色瞬间缓和了几分,说话语气也变得好了起来。
“放心吧!建国是老赵家的希望,我是不会让他被那个蒋红梅拖累的。”
他抬手拍拍自家兄弟的臂膀,正色地说,“等明儿个,我和你嫂子就上各自单位找人打听,要是有合适的人选,立马通知你。”
“谢谢大哥,劳你和嫂子费心了。”
赵前程得了对方的保证,一直高悬着的心,总算稳稳落下,他果断站起身,笑着开口道别,“那我就先回去了。”
“天都黑了,回啥回!?”
赵满江站起身来拽他,“今儿在这住,天亮再回去。”
赵前程摆手拒绝,“不了不了!我……”
咔嚓!
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林曼青带着三个丫头挤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赵前程,“二叔,就在这儿住一晚吧!我正准备给你腾房间呢!”
“是啊叔叔!”
三个丫头上前拉着他撒娇,“就在我们家住一晚吧!您都好久没来了!”
赵前程瞅了眼面前高矮不一的三人,垂目掩下眸中的讽刺,换上一副感动模样,笑着摇头,“不了,下次吧!”
随即在众人地挽留声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哥家的小院儿。
赵满江站在门口,目送自家兄弟骑车离开,直到看不见影,才背着手进屋,待门关上,他面无表情地瞅着林曼青和三个闺女看了片刻,才冷哼一声,独自走进卧房,将门重重摔上。
林曼青委屈地抿抿唇,家里本来就那么几个屋,大姑娘赵小琴虽嫁了人,可还有三个闺女呢!再加上他们两口子,赵前程住这儿本来就不方便。
不过,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自己的做法站不住脚,便咽下满腹委屈,让孩子回屋写作业,而她,则是进了房间哄人。
赵前程回到家时,已经月上枝头,赵建国听到他锁车的声音,只觉皮肉一紧,连忙站起来,想要出去迎人,却见赵前程已推门而入,顿时一阵心虚,连忙喊人,“爸!”
可惜,赵前程不搭理他,只是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秦凤英非常有眼力劲儿地为丈夫倒了大半缸子水,轻放到桌上,“孩儿他爸,先喝点儿水。”
“嗯!”
赵前程端着搪瓷缸子猛灌了几口,这才微喘着气,将茶缸狠狠砸在桌上。
嘭!
众人忍不住哆嗦了下,秦凤英连忙朝闺女和小儿子使眼色,二人心领神会,埋着脑袋说了句,“爸妈你们早点儿休息。”
就缩着脖子跑出了堂屋,赵前程听到关门声,这才抬眼看向站在桌前当鹌鹑的大儿子,厉喝出声。
“你昨晚怎么跟我说的?今天就上赶着去当自打嘴巴的绿头龟?我老赵家怎么就出了你那么个没骨气的混球儿!?”
赵建国没想到他会骂那么难听,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当即启唇反驳,“爸,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
“我想的哪样!?”
赵前程扬声回怼,“你难道没被蒋红梅戏耍当绿头龟?不是对她念念不忘?昨个儿还说要找个比她好的,今天就上赶着去舔……”
“爸!”
赵建国听他越说越过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便大声说道,“我今儿是看到她摔伤了腿,才将人背回去的,不是您想的那样。”
“嗤!”
赵前程被他的强词夺理气笑了,“你是坟头上撒花椒———麻鬼呢(骗鬼)!?
“没有。”
赵建国脸色一阵发红,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了握,正欲开口狡辩,不想被对方抬手制止了,“儿子,我今儿明说了,不管你多喜欢蒋红梅,我都不会让她进赵家大门。”
赵前程看着脸色发沉的儿子,语重心长道,“原本,我对她还没那么反感,但今天,她敢在承认自己是顾钰未婚妻之后,又耍心机勾搭你,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赵建国闻言,忍不住皱眉与之对望,“爸……”
“你听我说完。”
赵前程冷声低喝,瞥了眼一脸不情愿的儿子,继续道,“你回来这么久,有没有想过,她早不摔晚不摔,怎么等你出现了才摔?还有……”
他语气微顿,继而为其分析道,“现在虽说提倡男女自由恋爱,可你见过哪个女人明着说自己有未婚夫了,隔天就去勾搭另外一个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人的?除非她脑子有病,不然,就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赵建国经他点拨,原本昏沉发胀的脑袋,突然有了一丝清明,白日发生的事,瞬间在眼前快速闪过。
他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如纸,蒋红梅那么低劣的把戏,自己居然没看出来,当真是爱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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