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是前列腺病人的尿一样,淅淅沥沥的。冬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浙江的冬天也并不暖和,像往常一样,我也是早早的就到了厂区,今天的天气不错,虽是寒冬,但太阳还是晒的人暖暖的。我在厂区门口的早餐摊买了两个包子和一杯稀饭就走进了车间。在厂里上过班的都知道,每天上班之前都会有一个例行晨会,而这个晨会所讲的,无非就是一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领导归领导讲,员工归员工走神,因此我觉得这个晨会的作用聊胜于无,当然了,我也不例外,车间主管在上面讲的唾沫横飞,我在地下吃包子吃的狼吞虎咽。

开完晨会,一天的工作就开始了。我照例先去吸烟室刷半个小时抖音,因为我所在的车间是专门测试产品性能的,所以整天的工作也挺清闲,我作为一个狐假虎威的小组长,每天也无非就是上班下班点个名,帮员工找一下测试图纸之类的工作。

就在我坐在吸烟室叼着烟刷抖音的时候,徐天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小羽,在干嘛呢?”徐天说。

“还能干嘛?上班摸鱼呗。”我说道。

“咱这里出事了,观醴大道上又死人了。”

“那条路上死人不是很正常吗?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面色平静的说道。

“主要是这次比较邪门,我跟你说啊,先是死了一个咱村的老头,然后咱村里的老头一个接一个的死。你说这事儿离奇不?”

“这就有点恐怖了,这几天怎么样?”

“前几天村里集资给庙那边改了一座照壁,又请了法师来做法,这才消停。”

“请法师?那我爷爷没去吗?”

“我也去问过你爷爷了,他说等你回来,让咱俩去直接给那只伥鬼解决了。”

“啥?让咱俩去跟那只伥鬼干架?”

“你爷爷说,咱俩都不小了,也该独当一面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你这事儿可不可行?”

“我觉着我一个人肯定不行,但是咱俩一起应该也不行。不过还是等我回来,问问我爷爷再说吧。”我顿了顿又说,“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儿?”

“对啊,那还能有啥事?”徐天在电话那头一本正经的说。

“那你之前说那么多废话干啥?”我没好气的说道。

“这不给你讲一下前因后果嘛,顺便还能水点字数。”

“得得得,没事我就挂了,我还要工作呢。”我没等徐天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后我就想起了观醴大道上的那只鬼。这只鬼是在十多年前,两个李家村的女孩回家的路上被车撞死了,而且这俩女孩还是双胞胎,这被车撞死属于横死,天不收地不管,我们这边方言叫做横死鬼,《百鬼录》中称为伥鬼,所谓伥鬼要转世投胎就必须找个火气低迷的人给害死作为替死鬼。这个替死鬼就会成为下一个伥鬼,又要找下一个替死鬼,这是个死轮回,并且在上一任伥鬼投胎之前,还会把自身的怨气过渡到新一任伥鬼身上,简直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啊。这十年死了不少人,我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比我低一届的一个同学,他的父亲就是死在那个伥鬼手上的。

话说那是一个的夏天的夜晚,那个同学叫小亮,小亮的父亲在砖厂上班,那天晚上小亮的母亲骑着摩托去砖厂接佳亮的父亲,在回家的时候,小亮的父亲骑着车,路上突然起了大雾,大雾里突然冲出了一辆卡车,将小亮的父亲当场撞死,尸首分离。

你要说这是个意外的话,但诸如此类的事故发生了不止这一起,有开着车突然睡着的,但方向盘和油门却没有松开,追着人撞,将人撞死。有第二天结婚头天晚上新娘在回村的路上被车撞死的。有被电瓶车挂了一下就死了的。有靠观礼大道的人家家里的老人接连去世的。你要说这不是鬼怪作祟,打死我都不信。让我俩去解决这只已经经过了几十代更迭的伥鬼,无疑是要我俩去送死,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想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徐天又发来一条微信,问的是我什么时候回来?我对他说,这距离过年也不远了,如果今年过年疫情不严重的话,我就回来。

刚发完这条消息,我顿时尿意上涌,起身走进了厕所,就在我上完厕所提裤子的时候,无意间撇到了在厕所隔间的门上面用记号笔写下的两个字,青春。

我看见这两个字的时候,顿时愣住了。我问自己,难道真的要把短短的几年青春浪费在工厂里吗?我不甘心,我应该要出去闯荡。虽然在这里很安稳,但是我觉得我的人生不该被安稳两字束缚,我觉得我要的人生应该是勇敢的,激烈的,疯狂的,不被束缚的。

想到这里,我做了一个决定,辞职!

想做就做,距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在这里辞职需要提前一礼拜通知。我走出厕所,直接去了登哥的办公室,我把我的想法给登哥说了之后,登哥也挺支持我,同意了我的请求。

七天的时间眨眼而过,在我做完了所有的工作交接后,回到住处,收拾好行李。就坐上了去往杭州的动车,因为我所在的这个城市没有飞机场,所以坐飞机就只能先去杭州。到了杭州后,我打了个滴滴,去往了萧山机场,坐上飞机,从杭州到西安咸阳机场只需要不到三个小时,所以很快就到了。

“师父,咸阳北站走不走?”下了飞机我站在航站楼外,一边挥手一边喊。

到了咸阳北站,我先是去小卖部买了一包磨砂猴,这是我们陕西的平民烟。

“徐羽!”

我刚把烟叼嘴里就听见有人喊我,我回头望了望发现朝我迎面走来一个美女,仔细一看,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叶敏。

于是我一脸不正经的说道:“就说今天早上左眼皮一直跳,原来是咱叶大美女这是专程来接我,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朝我后脑勺来了一巴掌,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徐天这小子。

“哈哈,你他妈想我没啊?”虽说脑袋挨了徐天一巴掌,但还是抵挡不住老友重逢的喜悦“走,咱先去吃饭,对了你两咋认识的?”

“这不现在就认识了吗”徐天说着把手伸到了叶敏面前“你好,我叫徐天,江湖人称西安吴彦祖。”

“你好,我叫叶敏,是徐羽的同学”叶敏对徐天笑了笑,转头问我“小羽你不是西安彭于晏吗,看来你两把SX省的颜值都提上去了哈”

我哪里听不出来这是损我俩,于是我尴尬地笑了笑道:“先吃饭,先吃饭。”

叶敏走在前头,我跟徐天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抽烟,我看着徐天说道:“两年没见,你咋还是这么不要脸,还吴彦祖,你咋不说你是陈冠希呢。”

只见徐天一脸猥琐的说:“嘿嘿,这不是没带照相机吗”

我一听这话一口烟没上来差点呛死。叶敏听见我的咳嗽声回头说道:“你俩咋回事?走快点啊。”

“来了来了。”我白了徐天一眼转头对叶敏说道。

我们在车站附近找了一个小饭馆,点过菜后,我好奇的问徐天和叶敏:“你俩咋知道我今天回来?”

徐天先开口了:“我俩咋知道?你把你的机票信息在朋友圈发了三遍,我要是没看见就是眼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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