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稳住身形,想要继续维持那副胜券在握的胜者形象,可却拗不过残忍的现实。
在怪物高达三米的巨大身形下,纵有一身神通的李云就像蝼蚁一般,能被他轻易捏死,捏碎。
他动了动手臂,把那粘着神经脉络的肢体从身子扯出,流下一地的深红色纤维。
李云见状以为要动手,猛地往后一退,一跃到场地的边缘才慢慢停下来观望这个超乎常理的东西,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待他把四肢彻底分开时,他动了动脑袋,直勾勾地望着场地边缘的李云,同时散发着诡异的气场。
仅一瞬间,李云便消失在当场,只留下一双踏破灰尘的脚印和一声尖叫的余音。
人呢?
正在观看这场猎杀的观众一下失去了目标,呆呆地看着站在方才李云边缘的怪物,心底的恐惧油然而生。
他吃了李云。
“李云死了!”
一个人惊叫出声,刚刚被压迫的埋怨与腹诽一吐而出。
可李云究竟是没死。
在场地边的高墙下躺着一个人影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包裹在烟雾中,已经是回头土脸。
身体带来的巨大疼痛冲散了他的肾上腺素,无情地攻击同样把他的身体给冲散,在他的胸口处留下了一个大洞,露出红透的内脏与器官。
灰尘散去,他们才发现李云并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可刚刚的欣喜与喜悦却丝毫未减。
重伤就代表要死了,很快就死了。
最好是治不好了。
李云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他一只手捂住胸口的大洞,一只手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再次跌倒。
有人看到他还要站起后赶忙越过围栏冲到他的身边,手里还拿着木棍之类的钝器和棍状物。
他们的愤怒已经到达顶峰,比愤怒这种情绪更多的恐惧同样在发作,无一不再控制着他们去做出补刀的行为,去把李云这个魔头置之死地。
有人是因为情绪,有人是因为李云死后脆弱的李家,被自己的贪婪蒙蔽双眼,让他们都忘了这个李云是啖人血肉的恶人,一个不比那怪物差的魔鬼。
穿着较为残破的年轻人走到李云的跟前,颤抖着挥出手中粗长的木棍敲在李云的头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年轻人设想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在面前,刚刚的敲击并没有让李云重新回到地面,而是打破了他的头,淌出一条暗红水流。
他腿一时软了,不小心跌倒在地,眼神挣扎,慌乱地看向周围一起跟来的老少,想要寻求一丝帮助却被他们残忍的目光所抛弃。
那些跟来的帮手并没有用到他们手中的棍棒兵器,站在原地给足了年轻人心理上的气势和胆魄,但也只限于此。
李云抬着脑袋,一点点爬往被他吓破胆的年轻人,嘴巴里吐出两根细长的触手。
他闭着眼,嘴里喊不出一点声音,像是喉咙被人整个摘下,只能一抽一抽的呼吸。
触手很锋利,像一把刀子,又像一根针。
当触手接触到年轻人的皮肤时,触手变得疯狂,鲜血显然激发了这个未知生物潜在的贪婪和狂暴,把它对生命的欲望彻底的释放出来。
它就像一个暴饮暴食的食客,用前端刮开了还算光滑平整的皮肤,流淌出温热的血液,随后把触手刺入,开始粗暴的吸食起来。
年轻人狰狞着脸,不敢去看李云,也不敢去面对自己的伤疤。
所有人无动于衷,木头一样呆呆地看着他。
生命的温度和溪水一样,逐渐流淌,消失。
年轻人感受不到疼痛,除了一瞬间的刀割,只觉得周围开始变得逐渐冰冷,像蒙上一层模糊的冰面,自己就是这巨大冰块里唯一的活物。
地面忽的发出一阵沙沙的摩擦声,那是衣服在地面来回的声音。
众人惊愕,他们发现李云残破的皮肤开始恢复,生出了如薄纱般吹弹可破的血色的肌肤。
这才明白,这李云并非只是借人修炼的怪物,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物。
一个啖人血肉就能重获身躯的魔物。
与魔道勾结,是每个人深恶痛绝的行为,尽管平民百姓难以察觉,可看台上的列位权贵则以握紧双拳,看的青筋直冒。
术师时代的由来,就是因为这些魔道之人和魔物勾结,突破了千年的限制,继而为祸人间,才引得人间界分离,变化出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和战乱。
据传闻,魔道已经渗透人间,连国家高层也不能幸免。
许三印看到这样的场景,面露惊色,显然没有想到李云能做到这一地步。
“勾结魔道……原来如此。”
“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传承,也没有所谓神,只是一场血腥邪恶的献祭,一场献给邪神的屠杀!”
许三印身旁的几位身着华贵的青年男子猛然离座,眼中血丝遍布,手指在掌中咯咯作响,无一不想下场去撕碎那离经叛道,违背术师原则的妖孽。
可他们打的过场上那个怪物吗?
有人沉默了一阵,又坐回原位,而有人愤然离场,挤开一众观众后又悻悻归来。
这里下了禁制,也就是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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