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尝试寻找过古月娜的家人,但古月娜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在此之前,甚至没有人见过她。
古董店里面只有三个卧室,一个是老爹的,一个是龙叔的,还有一个是白桦秋的。
老爹的卧室装着一堆瓶子,瓶子里要么是药剂,要么是生物的标本,而龙叔的卧室杂七杂八堆着危险的东西,古月娜自然就只能和白桦秋一个房间。
打开房门,看起来很整洁,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的房间,床靠着窗子,另一边是书桌。
床很小,两个人得挤到一起才能睡,白桦秋已经准备好打地铺了,总不能委屈妹妹吧。
说实话,白桦秋最能理解小孩子,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小孩表面上不会表现出来,但却很害怕,越是自闭缺爱的孩子越是如此。
他那时候就是这样的,回想起白天突然出现的记忆,尽管对于他而言更像是做了一场梦。
上一世,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和别人跑了,留下一个酗酒赌博的父亲。父亲经常外出赌博,就在一个封闭的狭小的房间里,四个人围成一桌,时而有大笑或者大怒的声音。
他在另一个房间,房间通常昏暗而且潮湿,丢弃着一些还没有收拾的零食口袋和成人用品,房外传来的打牌的碰撞声在他听来沉闷且压抑。
挨着门,有一个铺在地上的席子就是他睡觉的地方,再往里面靠近那个小窗的位置,是大大的垃圾箱。小窗上留着灰,月光照不进来。
在这样的环境下,小桦秋彻夜难眠,他知道如今的自己还不能够独立生存,于是他努力学习,在考上初中后,一边住宿,一边拿着奖学金,也算勉强脱离了父亲的控制。
那时他就下定决心,他的苦日子终于过完了,一定不能让其他人过上这种苦日子。
想来娜儿也是如此,望着睡在床上的古月娜,白桦秋柔和开口,如钢琴音乐般柔和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之内久久回荡。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女孩,那还是冰天雪地之下,女孩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破烂的衣服,蜷缩在垃圾桶旁边的角落里。
‘卖火柴咯。’女孩喊道,‘一铜魂币5盒的火柴。’
她的声音很小,人来人往,没有人看她。夜空越来越暗,风也越来越大,快要午夜十二点了,人人都准备回家过春节,店铺也逐渐打烊。
好冷,她想到。但是如果不把火柴卖了就回去,母亲又会打她。
想了想,她擦亮一根火柴。火柴带来的亮光与旁边餐馆的亮光实在是不能相比,而火柴带来的温暖与此时的风雪相比更是微不足道。
为了不让火柴熄灭,她将火柴对准墙壁的一边,整个人挡住了风,小小的火柴带来的一点温暖随风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微光照在冰冷的墙上,是幻术吗?
上面映照出一张巨大的长桌,长桌上摆满了饭菜,有烤鱼,烧鸡,红烧肉,还有大香肠,特别是那个在餐桌中间那只烤鹅。
深吸一口气,哇,太香了,小女孩仿佛闻到了味道,伸手去拿起那烤鹅。
火光熄灭,一阵坚硬结实的触感传来。随着幻象的消逝,寒冷又更胜一筹,微小的生命在这寒冬之下若隐若现。
反正火柴都没卖出去,就再擦燃一根吧,就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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