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色衣袍踏进房间的一刻,秦婉立即拉着凌未希跪了下去。
“臣妇/臣女参见圣上,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后起身迎上去,屈身道:“臣妾见过圣上。”
“免礼!都坐着吧!”
他只看了圣后一眼,随即坐上主位,声音爽朗,“老远就听到笑声了,聊什么呢?”
“回圣上,臣妾与将军夫人在闲聊些家常。”
“哦?大将军夫人何时进的宫,旁边这小丫头是?”
呵~,装什么装!?
圣后冷眼瞥过去,看破不说破。
今上与圣后不睦谁人不知?又不是什么秘密,若不是得了消息,又岂会在这个点过来?
“回圣上,臣妇等也刚进宫不久。这是府中的四姑娘,将军的胞弟凌天启之女凌未希。”大夫人低着头回复道。
“是威远将军那龙凤胎的女儿?”
“回圣上,正是。”
“抬起头来,朕看看。”
凌未希缓缓抬起头看着圣上,他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眼中却闪耀着深邃的光芒。
许是天生贵胄,又或者历经岁月的磨砺,浑身散发沉稳与智慧的魅力,想来年轻时也是位美男子。
圣上瞧她坐得笔直,目光坚毅,毫不闪躲的看着自己,竟和她母亲年轻时候一样有魄力。
不过,她母亲眉目多了几分英气,而她看着人畜无害的,却是心智坚定、毫无畏惧。
“不错!不愧是威远将军的女儿,头一次见朕还能镇定自若。”
“想当年朕还是亲王,西凉屡屡进犯扰乱边疆百姓。老将军战死沙场,大将军孤掌难鸣,你父母执意前去支援,朕与芷柔前去送行。”
凌未希很疑惑的抬眼,圣上突然提起陈年往事是有何深意吗,总不见得特意前来叙旧的吧?
“朕至今都记得,你与你哥性子截然不同,同样是两岁幼子,一个淡定从容向父母长兄告别。”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秒,抬眸看了眼凌未希,见她隐忍着,眼里似有泪光。
是啊,她的长兄也战死沙场了!
“你却是哭得撕心裂肺,愣是哭了半个多时辰,那泪水像是哭不完似的,完全停不下了。你父母不忍心,便请旨将你俩一并带走了。”
圣上像是陷入深深回忆中沉默了好一会儿,“你父亲身体可还好?”
凌未希低头深吸一口气,准备先搏一波同情。
“回圣上,长兄的离去,父亲他很是自责,好几次病倒在床不能起身。若不是母亲细心照料,臣女和哥哥又陪伴在侧,恐怕很难说。”
圣上一脸严肃,剑眉紧蹙,内心感叹着:唉~阿启那样的人,肯定是恨不得死的是自己吧。当年幸好有他,不然自己也白骨一堆了,哪里还能坐上这龙椅?
沉默不语的帝王,周身不受控制发出的强大威压,让一屋子人喘不过气来,旁边几个婢女直接跪了下来,埋着头浑身发抖。
周遭仿佛陷入了死寂一般,安静得可怕,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概是凌未希真的见多了大世面,又没脸没皮吧。她并没受到任何的影响,只隐隐觉得他眸底深处一片悲痛与惋惜。
许久,终于听到低沉的声音传来,“如今,你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要及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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