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摧林,一剑斩妖。

只此两剑便解决了观澜县一年来最大的祸害。

“好险!”柯元紧了紧手中的剑,“这树妖的幻术竟如此真切,若是再高深一些,我恐怕要丧命于此了。”

父母说的没错,这世界果真十分凶险,幸好有小叔送的这本剑法。

以后还是要再谨慎一些,不能这样鲁莽。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柯元又开始后悔方才下手太重。

要是被人知晓自己毁了大片山林,恐免不了牢狱之灾。

神色一正,他暗下决心:“这事不能和他人提起。”

……

翌日清晨,观澜县县衙内。

洪文智扶着额头,双眸黯然,整个人无精打采。

昨晚一夜无眠,头痛欲裂,两鬓的白头发似乎又多了几许。

上任已有三月,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观澜县这不祥之地,当真是没法治理。

扪心自问,自己绝不是“无为而治”的庸官。

但……

后山的树妖占山作乱,他无能为力。

王家的少爷惨死家中,他毫无线索。

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年纪轻轻就要断了仕途。

更严重些,说不定还要革职处理。

“唉!”想到这里,身为一县之县令的洪文智也不禁叹息一声。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洪文智有些害怕这声音。

县衙内每日来来去去的人员杂多,若是步伐仓促,说明有要紧之事,若是一大早就步伐仓促……

说明有要命之事。

来人形体敦实,身着玄色官服,脚踩皮质长靴,腰间别着一柄宽刀。大概是步子迈得急快的缘故,整个人竟有些雷厉风行的气势。

洪文智一眼便认出了这人是捕头肖武。

毕竟观澜县那些恼人的事都是他在负责,若是他来了,准是没有好消息。

“县爷,我有事禀报。”

“讲。”洪文智无奈地摆手,示意他继续。

“观澜县后山的树妖……被人给除了。”肖武顿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这事还挺突然的。

闻言,县令双颊顿时有了些血色,连眼里都有光了。

“哪里来的修行者,竟有这种本事!”

“回县爷,不是修行者。”

“什么!”洪文智两眼圆睁,身子豁然前倾。

请了多少能人异士都未曾斩杀的凶妖,只是短短一夜之间竟就被人除掉了,而这人还并非修行者!

这叫人如何相信!

“我听山下的农夫说,昨夜见到柯元背着一把剑上了后山,他在山下听见一声巨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又看见柯元神色紧张的下来了,一副畏罪潜逃的模样。”

肖武正了正帽子,继续道:“怎料我今早带人上山一看,近一里的树全遭人砍倒了,那树妖更是连影子都寻不到。”

“观澜县有实力如此高深的人,我怎么不知道?”洪文智沉思片刻,最终还是确认自己与柯元并不相识。

“这柯元……他不住在城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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