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昶忙收回手中正已出鞘的长枪,而后忙押着辛追上了车轿,同时他命禁卫军分列成两行将辛追车轿给团团围住,同时迅速地往大汉城中去。
辛追上了车后,脸上还是明显地露出担忧之色。
穆千雪忙不解地问:“娘以三寸不烂之舌已经化解了眼前的危机,为何还是这般的愁容满面呢?”
辛追则长叹了口气,瞬间眼中闪过忧虑之色,意味深长地说:“可吕后非等闲之辈,深谋远虑可堪于先帝,恐怕没那么容易被娘糊弄住。”
话说到这里时,辛追脸上那道担忧之色也更甚了,同时她皱了皱眉,语气凝重地说道:“虽然之前我令匈奴军以围魏救赵之计而解汉军之危,安禄赢齐也将回师于王城国都,不过樊元帅还身陷于彝军之中乃生死未卜,而前线汉军之内现由利安在坐守,我临行前曾嘱咐于他无论如何都要先拖延住彝军的猛力进攻,定要等我归汉后再图退军之计,如今却不知战况如何?还有我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定,好像我大汉的危机不仅没有解决,反而还有更大的危机在等着我们。故此,当务之急,对于吕后这边,我们定要速战速决,待见过吕后以后我定要向她澄明此中的厉害关系,而后保得有用之身再前往汉营之中,尽快平息两国的纷争。”
“可是……”听罢言后,穆千雪的眉头深皱,面色也处于忧虑之中,担心道:“吕后深知自己用兵之道不如娘,凝聚天下的团结力也不如娘,而这颗仁者之心更是与娘无法比拟,恐怕她此番并不会轻易就放过娘与我们利家啊。她正好可以借通敌卖国之罪来治娘的罪,以此好抄了我们利家来斩草除根,她又怎么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轻易放过我们呢?这个结到底如何才能给化解开呢?”
利蓉红肿着双眼,紧张地直握辛追的手说道:“母亲,父亲与哥哥两代人所流下的鲜血教训难道还不够吗?我们进宫去求求太后放过于我们一家吧?我们不要功名富贵,也不要荣华爵位,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求安稳地过日子,我们向她发誓以后再也不问朝事,不管江山到底是姓刘还是姓吕。”
“蓉儿,你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了。想那吕后是何许人也?她又岂会让威胁者存在?如今恐怕就算我能退,吕后也绝对不会允许辛追我退,直到至死才方休。况且自从我接受了高帝的遗命而进入这个漩涡后,我的兴衰荣辱早已与刘室连成了一线,我与高祖之间的君臣之情也并不比那些当年与他歃血为盟的大臣轻,我们早已经身不由己了啊。”
辛追目不转睛地看着利蓉说道,同时又露出思索之色的片刻后,落下深沉之色地说:“阿雪可还记得娘说过兵法最上乘之法的重中之重是什么吗?无非在于三个字“识人心。”若能懂得敌方的所思所想,并且准确地掌握对方的性格弱点后,其必难逃于自己的运筹帷幄之中。而如今,娘早已料敌于先机,心中已全然清楚吕后的所思所想,故此要打破此局,也并非是难事。”
“这么说,娘已有良策来对付于吕后?”穆千雪震惊,忙连连追问道。
辛追镇定地点了点头,“正所谓治大国若烹小鲜,外乱未平这内乱若起将是何等局面?吕后虽然没有治国之能,但若从中点明利害关系,她若想吕室天下永远屹立在大汉旗帜之下而随风飘扬,就得平衡于刘吕各方之势,倘若做不到这点,吕室必不长久于天下。”
三人闻言皆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窗外寒风涩涩正舞动着四人的心神,这一车轿在一众禁卫军的围拥之下,进入了大汉城中,直待进入汉宫之中面见吕后。
而命悬一线的辛追又该何以去应对?
罗昶则手持锋利的三尺青锋,目光一刻都不敢离开车轿方向,深怕辛追又在他的眼皮底下使用金蝉脱壳给不翼而飞了。
至于此时长安城内,在大汉皇宫建章宫内,吕后正扬长了眉毛,全神贯注地在阅读着一封书信,脸上则明显地露出满满的喜悦之色。而这封书信正是辛追到雁门关的前一天,罗昶呈递上去的,信中则言明了请太后勿忧勿虑,他会带着罗家十八旗日夜守卫着,目光则会寸步不离地盯着匈奴方向,一旦有发现辛追的行踪,定会取她项上首级带回呈交给吕后。
“好!”看到这里时,顷刻间,一阵惊赞声竟然冲天而起,同时只见吕后双手激动地拍着书信,仿佛落下了心中沉重的石头,面色欢快至极地说:“罗爱卿真不愧是哀家的得力助手,此番辛追必死无疑了。只要辛追一死,哀家的心腹大患已除便可高枕无忧了。罗昶真是为哀家与我吕家立下大功了。”
审食其眉眼相迎合间,也随之而面露大喜之色,同时迅速上前,柔情蜜意地举起双手,轻轻按摩着吕后的肩膀,欢快道:“真是恭喜太后啊,只要那辛追一死,大汉王朝便没有了顶梁支柱,大汉王室的精魂也就如这一盘散沙,像陈平此人虽然是高祖旧部,曾也是先帝的心腹之臣,不过此人乃深谙于明哲保身之道,断然不敢在背后揪太后的脊梁骨,至于周勃此人虽然英武过人,但终其乃武夫一名而已,更是没有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又岂会是太后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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