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雨,是难请的嘉宾,但她终于来了——趁着夜色来了。凉爽愉悦了他的心情,他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微信空间,那个熟悉的头像下有这样一行文字:京城在下雨,天气凉爽,我真想穿过雨夜去睡你!
睡我?想都别想!本已朽,再被睡,不更朽?他发给她一个呲牙表情。
我就是要你快点朽,好陪我!……
他们彼此都知道,这调侃不好笑,只能增加彼此的伤感。
其实,他们是同年同月生,她只比他大三天。可生活的坎坷让她提前苍老,走路都踉跄,离不开扶持。可这又全是因为他。
那时候,他们同属一个生产大队,两个湾子隔河相望,垂直距离不足500米。虽然他的湾子比较大,上学的同龄孩子多,但由于他姓小势微,是被欺负一类,没有谁愿意待见他,上学的时候总是形单影只。她倒是出生在大姓人家,又生得秀美端庄讨人喜欢,可因为湾子就三户人家,太小,没有同伴和她一起上学。女孩子少不了有人保护。于是,她的妈妈把她托付给他妈妈,让他这个弟弟保护姐姐。于是,他们一起牵着手上学,牵着手回家。光阴真的是如白马过隙。他们牵着,牵着就长大了。长大了的他们牵着的手就开始渗出汗珠,心跳开始加速,脸皮开始发红。
他们赶上了那个时代,因为她家姓大有势力,她刚读完初中就被村里招回,当了青年书记,16岁又被培养成党员,当了村党支部副书记。他孤名独姓,虽然读了高中,也只有耕田种地的分。幸有驻村工作队的领导看中了他的诚实与才华,帮忙搞了个民办教师指标,强行要村里让他在村学校当了民办教师。
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个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只有他心里清楚,有条鸿沟横在他们之间,他绝对不可以逾越。故而,不管她如何弹奏弦外之音,他都装作听不懂,置身事外。
那个夏天,天热得出奇。
一天晚上,她在学校参加村干部会议,说是怕散会晚了,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便让他等她一起回家。
本来他们可以走大路从小河上游过桥回家的。可她偏偏要他陪她一起走下游,趟水过河回家。那时,月儿上弦,一片朦胧,让人难以辨清水中坎坷牵绊。她要他像小时候那样拉着她的手,牵着她过河。
河水汩汩地流着。
“你听过猪八戒背媳妇的故事吗?”到了河中央她停下脚步问他。
“听过,那又怎么样?”他肯定的回答后又反问她。
“姐要你背我过河!?”她说。
“你不是我媳妇,我又不是猪八戒,我不背!”他听后大吃一惊,猛地一撒手,弄得她一个踉跄倒在水中。
“你,你!”她从水里站起身来本想生气地骂他“笨蛋”,可话到嘴边又变了调:“不背就不背,干嘛用这大劲,想淹死姐呀!”
“合该,谁叫你欺负我咧!”他嘻嘻一笑转身拉着她上了岸。
上得岸来,她拉他来到河边一棵大柳树下。
姐衣服湿成这样,回家还不挨骂呀!她埋怨他说。
那咋办咧?他轻轻地问。
反正是你把姐推到水里的,你自觉脱下外衣给姐穿上。她说。
啊!你穿着我的衣服回家,那不是“小妖精扯孙猴子的眉毛——找打挨么?”
姐把衣服扭扭,搭在树杈上一会就干了,反正你得陪着姐在这儿等,谁叫你推姐的!
没办法,他只好脱下他的衬衫和长裤扔给她。
姐到树那边换去,你不许偷看。她接过衣服,一边向树背后转一边调皮地说。
他只当没听见,毫不理会。
她换好衣服后,又绕到他身边,和他并肩坐下。
那次,我听见老朱大叔和张大婶子逗趣时唱什么《十八摸》,你会唱么?她用肩膀轻轻碰了一下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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