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浮山下李家村。
母子俩人被看管在他们自己的家中,自男人出事后,母子俩人还没有离开过。
当池方正走进草屋时,女人虽然看着很伤心,但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惊慌和无措。她轻轻地拍着睡在炕上的婴孩,眼睛盯着孩子,额前的乱发垂下来遮住了脸,当听到来人时,她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手,却并没有抬头看进来的人。
“夫人”池方正很礼貌地行了礼。
女人没有抬头,也没有反应。
“有些事情想问一下夫人,不知夫人可否告知。”
“不敢当,我只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娘子,担不起夫人二字。官人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吧,说完,能不能请你们先离开我家,我丈夫还没有回来,我要等他。”
女人的声音很轻,却并不怯懦,每一个字都讲的很清晰,语气虽清疏,却也不失分寸。池方正不由得认真看了看她。
“夫人请节哀,你知道……你丈夫已经死了。”
“不,他没有,他说过他会回来,他让我们等着他,我们的孩子还那么小,他舍不得离开我们。”女人说的很安静,像是他的丈夫真的会马上开门走进来。
“你也看到了,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他到底是被谁所害,你肯定也很想知道,也想为他报仇,对吧。”
女人慢慢地抬起头,这是一张因劳作而有些晒黑的脸,但五官却很清秀,看上去也就20出头。
“你别怕,把你们关在这里,并不是想害你们,只是不想让你们母子再有危险。你也知道,你丈夫的死并不简单,他是一名暗哨、谍探,不瞒你说,我们盯了他很久,也想抓住他,但在准备将他抓获时,他却被杀了,杀他的人可能是敌人,但也可能是他的同伙,但究竟是怎样,还要再查。”
池方正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仔细地观察着女人的反应。女人明显听进去了,呼吸开始急促。
“我想,你丈夫的所作所为,你虽然没有全程参与,但肯定也是知道的,我们若是以此抓你审问,你们母子都难逃其罪,你孩子还小,我们也是于心不忍。”
女人突然抓紧了孩子的衣袖,呼吸更加急促起来。
看时机成熟,池方正继续说道:
“不如这样,只要将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我便可以将此案作为一个单纯的杀人案,准你到县衙报案,就说你的丈夫是上山砍柴时被人杀害。如此,一则我们可以帮你查清杀夫之人,二则你丈夫也可以从暗哨或谍探变为受害者,你们母子便再与此事无关。事后,我可以给你们一笔钱,安排你们母子离开这里,从此天高地阔自由自在,再也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而我们也决不会再来打扰,我想这也一定是你丈夫想看到的结果吧,他也希望你们能过上安定的生活,好好地把你们唯一的骨肉抚养长大吧。”
女人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
“断案有衙门,我还可以帮你写状子,你看如何。”
利用这可怜的母子,他其实有点于心不忍。池方正说完这番话,清了清艰涩的嗓子。
好在,此法子与他们母子确实也有利。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池方正的眼睛里有疑惑、愤怒和绝望。
池方正不敢看她,转过身看向窗外,一只鸽子飞到窗前,站在窗台上咕咕叫着,转来转去,探头探脑,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女人也看向鸽子,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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