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失境帷幕’,被破开了?”

阁楼天台,猪头面具男搔了搔后脑壳,他遥望向东边群山的方向,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早就跟他说过,不要轻易干涉因果不要轻易干涉因果,强行改变过去已经发生了的‘因,是很有可能会给位于未来的某条新因果线带来大麻烦的。”面具男嘟哝“可不论我怎么劝他就不听,得,这下可好了吧,先别说扭转未来了,现在单是维持住‘过去’的平衡都挺够呛。”

“用于屏蔽术法与炼金禁制的绝息帷幕已经被打破,它无法再继续隐藏识渊和天翊的法力场……也就是说,全世界各地大大小小的势力,现在都已经知道了我们和天翊的存在……”面具男抚额“嗯,估计十分钟之后我就能看到空降兵们了,莫斯德堡的人,世界联盟的专员,各个国际公会的猎手,修真宗派的门徒……哦当然,某些喜欢凑热闹的‘自由人’来得应该也不会少。”

“喂我说,你有在听的,对吧?”男人忽然扭头看向那只栖在自己右肩上的乌鸦,淡淡地道“要跟他们硬拼么,虽然代价可能会有点大,但如果是为了那枚‘钥匙’的话,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乌鸦的躯体微微一震,在嘶哑的号叫声里,它黑色的眼瞳缓缓地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串繁杂异彩的错乱铭文。

“喔,是吗?”男人凝视着乌鸦的双瞳,沉默了片刻“当然可以,能回收的话就尽量抓活体回来,如果情况实在是棘手而天翊又是极其狂躁难以控制的话,那当场抹杀掉就可以了,连带着它的宿主一起,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啊行了行了,赶紧忙你的去吧,趁现在这个帷幕还能再坚持一会儿,你赶紧去把你该做的事都做了去。”面具男撇了撇嘴,不耐烦地说“放心,除了你跟雏衣,在场所有猎异会的人身上都附着着我的传送术法,只要我还有口气喘,他们就都能平安回去……哎呀别墨迹了,我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就激活那个术法,让大伙儿们撤退,这下总行了吧?”

男人打了个响指,乌鸦的眼瞳再度恢复了正常。

“溜咯溜咯,神仙打架凡人回避咯。”他懒洋洋地吹了声口哨“祟这家伙,看起来真的是起了杀心啊,竟然说如果接下来有必要的话,他不会介意再在公共场合上启用那个术法的……嘿蒂莫老头,你设在学院里的那些防御禁制,这下可是真的要派上用场了哦?尽管不能完全抵挡住那个术法的伤害,但它至少能保住你手下绝大多数学生们的小命…嘿,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还能给莫斯德堡留些残桓断壁,不至于把这几座山头都全部轰平,只给你留下个超~~级无敌大的天坑废墟喔?”

男人伸手轻轻地捋了捋墨鸦的羽翼,他抬头远眺向那道巨大的黑色光柱,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莫斯德堡,学术研究院,东门

田臧松开了狠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他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嘴角溢出了抹墨色的污血。

“呼”

男孩深吸了一口气,他紧握住了剑柄,缓慢而用力地将其从胸膛里拔了出来。伴随着‘噗嗤’一声闷响,黑色的浑浊液体从断口处汩汩的向外冒出,沿着裸露的腹部肌肉线条向下流淌,仅是过了片刻黑血便已经浸染满了他的整个上半身。

“喔,我上次看到以这种暴力的方式来切断术者与图腾之间联系的人,还是在十几年前。”黑色风衣男看着男孩左胸处的巨大创口,饶有兴趣地说道“有意思有意思,这都2023年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奇葩的图腾。一旦过度使用就会让术者失去理智,变成一头纯粹依照本能杀戮的野兽。在这个时候,只能靠重创术者,使其至于濒死状态,让他本体强行关闭掉对身体损耗极大的图腾,这样才能够令术者恢复神智……”

田臧收刀入鞘,他单手支额,缓缓地调整着呼吸。

“所以,休战?”

“休战。”

“方才天翊苏醒再度暴走,也是在你们的计划之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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