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水草丰茂之地,高空俯瞰,大地还笼罩着一层稀薄雾气,芦苇似碧绿波涛,还夹杂分布着晶莹闪光,那是河道反射的阳光。晨曦刚过,茂盛的芦苇丛上还挂着露珠,在深色水面的映衬下鲜艳欲滴,一条木舟在平静水道上缓缓移动,上面躺卧着两人,一男一女。
“来这种地方,就不怕碰到水匪吗,…现在想想,越来越怕,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女子开口,声音略带责怪,但自己显然没有动的意思,等待男子做决定。
小舟长一丈有余,仅容二人并卧,这对儿年轻人衣不蔽体仰面并排躺着,双桨被取下搁在船尾,还放着一把大伞。船头散乱的衣物下露着一截剑鞘。晨阳尚斜,照不到二人,女子大片裸露的皮肤在绿色映衬下像羊脂般白皙诱人,轻纱绸缎随意盖着肚皮和私处。
男子闻声抬了抬眼皮,“不是说过了嘛,我是武林高手,凡人不是对手,但凡有真能耐的不会当水匪,对付得了。再说了,就算真遇上,你这姿色,人也舍不得杀你,说不定你还能趁机爽上天。”
女子听完嘴巴慢慢张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上身也直愣愣的坐起,歪头去看男子,见对方嘴角挂着浅笑闭眼悠哉的样子,更加气恼,冷不防一记粉拳打在男子胸口。
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动手,男子受惊弹跳而起嘴里吱哇乱叫,起猛了,小船顿时失去平静,在河面上左右摇晃,几欲翻倒。女子也发出了惊呼,俩人一阵手忙脚乱。
据此不到一里的河面上飘着一只大木伐,两个身体黝黑只有裆部裹着破布的汉子站立其上,一人撑篙,一人手提渔网。
撑篙的问“我怎么听到女人的声音,你听到了没?”
“别出声!”拿网汉子另一只手放在耳朵上仔细聆听。“上游,很近,另一条水道上,过去看看。”
撑篙汉子兴奋的叫了一声,“妈的,这都几个月了,终于有人来了,还有女的,咱俩发现的,无论如何得过过瘾。”
“小声点儿,屁话真多”
水道蜿蜒,七拐八绕,但显然汉子知道路该怎么走,两人一起撑篙,两根长杆在水中起起落落,安静迅速的向着音源方向划去。
没过多久,声音更清晰了,渔网男扔下杆子跳上河岸,隐蔽处扒开水草就见到不远处的一条小舟,仔细看了会儿,心道:‘奇了怪了,年轻小两口跑这儿游玩来了,怎么敢的,还真以为是太平盛世啊。’
返回去对撑篙男说了情况,嘱咐他报给当家的。然后大木筏中间拔出两个铁钩子,瞬间分成了两个小木筏,撑篙男乘着其中一个迅速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小船上笑闹中的半裸男子突然严肃了起来,跟女子说道“穿上衣服吧。”
“怎么,现在知道害羞啦!”
“不开玩笑,有人来了。”说着自己开始摸衣服,并把一条洁白的亵裤丢给了女人,显然,这是昨晚最后脱掉的衣服。
女人开始慌忙找寻其他衣服,“你个杀千刀的,吓我是吧,你这人就不干好事儿,亭台楼阁不好吗,非要来这鬼地方罚站,万一碰上水匪,想想那下场,我还不如当场抹脖子,还武林高手,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一副气急败坏又略带惊恐的样子,边骂边穿衣。
“呦吼,真看不出来,你嘴巴这么厉害,刚认识时你可不这样,那走路扭捏的样子原来是装的啊!”话没说完,就见远处飘来一只木筏,上面一黝黑撑篙男子,几乎赤裸。刚想还嘴的女人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刚穿上的丝质连身长裙都粘在了后背上。
“这地方怎么会有人,是不是打渔的…”说话已经带着哭腔。
男子一身米色长衫站在船头,脚上还兀自光着,头发一根马尾扎在脑后,清爽干练还透着股洒脱,看着缓缓驶来的木筏,沉吟不语。
眼看就要擦身而过,逆流撑篙的渔网男先开口了,“小哥不是打渔的吧,怎么跑这儿泽地来了?”语气纯朴,表情憨厚。
“景色优美,来此采风,大兄弟收获如何啊?”
“还行还行,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京城来的?”
“是啊,下乡探亲,顺便游玩。沉吟一下又问:“附近有水匪吗?”
听到问话一愣,心道:‘还真是个憨憨啊,老子就是匪。’渔网男憨憨的笑了,“水匪,怎么可能,俺在这里打渔二十多年了,从没听说过。”说着船伐交错,逐渐远去,路过之际还瞥了一眼表情僵硬的女人,背过头去时,嘴角勾出满意的微笑。
但木筏并未真正走远,只是远远吊着,还在筏上生火烧起了湿芦苇,潮湿植物遇上火,一柱青烟飘起老高,远处清晰可见。
男女二人自然也看到了,女的此时反倒沉默了,盯着男子的剑,问了句,你这剑开过锋没。
男子诧异的盯向女人,又看看剑,“你该不会想…我真是重新认识你了,贞洁烈女啊,昨晚是谁说不要停来着!”
女子瞬间破功,“你个王八蛋,老娘要被你害死了,还不赶紧往回划,那人显然是个探路的,这人迹罕至的,怎么可能是渔民,他要敢拦着,拿起你的剑劈了他,让我看看你是真有本事还是到处吹牛骗我贞洁!”
“我都说多少遍了,你想想就算不为你考虑还能不在乎我自己死活吗?”
“那可说不准,你常一副怅然若失活不起的样子。”嘴上这么说,但心里确实有底了,平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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