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和奶奶、曲姨晒太阳。摇椅咿咿呀呀轻轻地晃动,奶奶手里的芭蕉扇也轻轻晃动。三个人都不说话,周遭沉默着,安静在四月的天里肆意生长。与她们在一起心理上是很轻松的,她们总是能在最适合的时间说话,在最适合的时间沉默。空气暖洋洋的,不久便有轻微的鼾声。困顿中,好像回到了儿时。

用衣服遮住脸,沉沉睡去。

秋日银杏树的金黄色落叶被拨开,褐色土壤下爬满了虫子。

恩恩。

孟恩恩。

我想起那年我们十四岁。操场的黑暗角落里我们第一次相遇。黑夜,细雨和压抑着声音落泪的你。只是后来我才知这是第一次相遇。也难怪后来见你时,莫名就觉得你的眼睛当是被泪润湿的。

再见时我们二十三岁。江姐姐让我找你拿化石。那时你站在光里,黑色的波浪长发拨在一边,露出好看的脖颈和锁骨。你眼里闪着星星。我们沉默着,那时我便想:你的眼睛似曾相识,似乎应当是微红的,闪烁着些许泪光。恩恩,那你呢?那时你在想什么?

那天后我们再无联系,我以为我们再不会相见。可是忽然有一天,也不知你从哪弄到的我的号码,电话里你约我吃饭。

“你是好人吗?”我突兀的问出这句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后你说:“也许不太是。抱歉,是我唐突了。”

可是,也许是记忆里那双凤一般的眼睛蛊惑了我,也许是电话那头她清冷嗓音里透出的一些失落牵动了我,也许只是我单纯的想见她,就像她想要见我一样。

“去。”

“别了,以后再——”

“我想见你!”我脱口而出,对面久久的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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