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郑天启从睡梦中翻身坐起。剧痛!颈部同断裂般疼痛。
“嘶,落枕了”,他闭眼咧嘴,头如蚕蛹慢摇,思路迷离朦胧,还牵挂刚才的梦。
月光拂照,树林阴森。
两条黑影窜出树林,转瞬由小变大,脚步声也由远及近。跑在前的是人,追在后的是狼。人健壮魁梧,狼比他还高半头。
追击的狼不断跃起,袭向猎人后颈。猎人挥舞长刀前后抵挡。忽然,猎人踩到狼屎,仰面跌倒,狼后腿蓄力腾空窜起,亮出獠牙直袭猎人咽喉。
“啊...”被惊呆的郑天启不自主大叫,空中的狼分神,转头回望。倒地的猎人毫不犹豫抓住即逝时机,弓身挺刀,锐利刀尖迎着下落的狼,“噗”,长刀挺进狼的胸膛。
“呜呜......”凄啸数声,巨狼落地。
猎人翻身站立,抬脚踢开抽搐的狼。右手收刀,左手抿一下额头,回身颔首,“抱歉,不小心又闯入阁下梦中,打扰您睡眠,后会有期......”转身消失在密林里。
郑天启脱口而出:“MD,又是你”。已记不清这家伙第几次光顾他的睡眠了。
稍等一会,疼痛的颈部稍减,“咚”,他又把脑袋砸在枕头上。
人在他乡的孤寂感由心里涌出,且越来越强,居然是--想家的感觉。“睡家里还想家,我变多愁善感了?”他迷迷糊糊自嘲。
强烈的孤寂感搅得他睡意渐逝,他再次坐起。黑暗中,隐约觉得周围陌生,不大的房间,低矮的木床,床边方桌上散落着杂七杂八的物品。
学校宿舍?不对,我明明睡在家里,倒像是工厂单身宿舍。难道我梦游了,是药物的副作用吗?因为失眠,他睡前曾服用过助眠的药物。
他下床,借着月光仔细看。房间内充满古老气息,桌上有一只倒着的细高铜制烛台和半截蜡烛,一面破旧的铜镜,以及一顶蓝色女士帽子和围巾。
心头一凛,梦游到女工宿舍?转身回望自己睡过的床,除毯子和枕头,没有人。
念头飞闪,“走”,不然主人回来报警,至少会被当成变态......他踱到门前,侧耳倾听,门外没有声音。门在里面被一把铜锁锁住,把手上挂着一把钥匙。郑天启摘下钥匙,插入锁孔,“咔”,锁弹开,还是打不开,门在外面被锁住。
“奇怪,里外都上锁?这是什么逻辑。”他手抚额头想不明白。蓦然发觉手感不对,手沿额头顺势下滑。几秒后,他摸起桌上的铜镜照向面部,镜中模糊映出一个脸庞瘦消,棕发褐瞳,略显颓废,稍带稚气的脸庞。
惊愕茫然,他呆坐在床边,使劲闭眼,再次睁开,镜中依然是那个影像。瞬间心中冰凉,脑中杂念激烈盘旋,“镜中人是谁,我?不是...”,“转世投胎了?”“不不不,投胎也只能是个婴儿,如此成熟的婴儿会难产的。”“药物中毒,我死了?”“身死灵魂散,附到别人身上?”
胡思乱想时,瞥见桌上的女人丝巾,“嘶...”,他倒吸一口气,我不是附到女人身上吧?
平静!平静!他扔掉镜子,闭着眼小心对着“自己”的身体检查一番。还好,该在的都在,也没多什么。
重新睁眼,他先在大腿上使劲拧了一下,疼。有痛感说明至少目前自己还是人,只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鬼魂是脚不沾地的,他低头望向地面,双腿前后左右挪动,地上发出“呲呲啦啦”的摩擦声。“没问题...”
一块硬硬的东西硌到脚底,他弯腰拾起,是个小木盒。拉开木盒摸了摸,半盒“牙签”。这牙签怎么是圆头的,拈一根举到眼前细看,象是火柴。
他将手里的火柴在盒侧划擦,“嚓”,火星闪耀。
“嚓”,又一下,光芒膨胀,黑暗退却,之前的所见都清晰起来。
他扶起桌上的烛台和蜡烛,将火苗移到烛芯上,伴着几下闪烁,光亮终于稳定,黑暗进一步退却,整个视野更加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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