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

袁骁朦胧间被后脑的剧痛疼醒,整个人晕乎乎的,眼神迷茫的观察着周遭环境,有些忘了先前发生了什么事。

“醒啦?”

袁骁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定睛看去,一个眼眶乌青的男人靠在对面牢房的角落里,头发凌乱,脸上脏污不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模样,正好奇的看着自己。

“这是哪里?”

袁骁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剧痛无比,不过好在没有见血。

“这是哪?当然是大牢啊!看你这样子好像比我还惨,是不是让人打傻了?”

看着对面男人古怪的表情,袁骁这才回忆起来,自己好像刚到洛阳城门口,就让人偷袭了。

袁骁摸了摸身上,佩刀和钱袋子毫无疑问不见了。

又捏了捏胸前衣襟,略硬的纸张触感传来,好在证明身份的信件还在,袁骁松了一口气。

袁骁摇晃着站起身,来到牢门的木栅栏前,用力呼喊:“有没有人!来人啊!”

“别喊啦,省省力气吧,哪有人会搭理咱们啊!”

对面的男人似乎对这里更为熟悉一些,见到袁骁虚弱不堪,便想着劝阻他不要白费力气。

这时一阵“哗啦啦”的锁链声响起,牢房的外间大门被人打开了。

“咦?真让你叫来了?”

“吱呀呀”一阵干涩的声音响起,外间门外一个狱卒走了进来。

狱卒一手提着个破旧的食盒,一手拎着个水桶,摇摇晃晃来到袁骁的牢房前。

“朋友,我是福王府护卫百……”

“啧!哪那么多废话,我管你是谁!”

接着狱卒把破旧的食盒放在袁骁的牢房门口,将里面的盘子取出来,一一摆在袁骁面前。

一只水煮鸡腿,一块肥腻的五花肉,一碗白饭。

袁骁看着狱卒摆在地上的食物,心中纳闷,这监牢伙食这么好吗?

狱卒放下东西,转身提着水桶来到对面那人的牢房前,抄起手上的长勺,在木桶里舀上一勺,随后将勺子里的东西倒在那人牢房门口的破碗里。

袁骁一整天没吃东西,正饿的难受,拿过鸡腿便咬了一大口,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好奇的看着对面。

“凭什么他吃肉,我喝这米汤啊!”

对面那人端起自己的碗,见碗中的米汤犹如刷锅水一般,稀稀拉拉飘着几个米粒,顿时大为不满。

“少他妈废话,他明天就杀头,你也想杀头啊!”

狱卒挥起勺子,作势要打,对面那人吓得一哆嗦,连忙端起碗缩回牢房里面。

袁骁也听到了狱卒说的话,手里的鸡腿“啪叽”掉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狱卒。

“你说我明天就杀头?”

狱卒训斥完对面那人,转身正要离开,听到袁骁发问,扭过头不耐烦的说道:“你是叛匪,杀头有什么好奇怪的!”

袁骁闻言连忙起身,一把抓住牢房的栅栏,“误会!都是误会!我不是叛匪,我是福王府护卫百户袁骁,劳烦通传巡抚李大人,我……”

“当”的一声,狱卒的勺子敲在袁骁的牢门上。

“嘶!没完了是吧?福王府都让你们叛军抄了,连福王都让你们闯王炖了,还在这装!”

狱卒也不再理会袁骁,一转身出了大牢,一边将牢房外间大门锁好,一边嘀咕着,“还通传巡抚大人,老子要认识巡抚,还在这受这活罪?”

“哎哎,别……”

袁骁还想说些什么,门外的脚步声却已经走远了。

袁骁长叹一口气,转身坐回地上。

好好的被人打成脑震荡不说,稀里糊涂就要被杀头,这都哪跟哪啊?

自己还是大意了啊,入城时若是谨慎一些,就不会落到现在这般境地了。

这时对面的男人喝完了米汤,咂吧咂吧嘴,小心翼翼的对袁骁说道:“我说朋友,你那鸡腿还吃吗?”

袁骁闻言翻了个白眼,捡起地上的鸡腿咬了一大口。

不吃饱脑子也不好用,自己还要想办法脱身呢!

对面那人悻悻的看着袁骁,吞着口水说道:“你真是闯王的人啊?怎么被抓到这来了?”

袁骁几口吃完鸡腿,又扒了几口白饭,剩下的五花肉太过肥腻,实在有些吃不下去。

“喂,这个给你!”

袁骁一把将五花肉丢向对面,对面那人见状连忙上前将胳膊伸出牢房,却是没有接住,不过好在五花肉掉落的位置不远。

那人一把将地上的五花肉捡起来,也不在意上面沾染的灰尘草梗,迫不及待连忙咬上一口!

“嗯!真香!”

那人一边吃的满嘴流油,一边说道:“谢了兄弟,我叫牛聚明,回头出去了肯定给你多烧点冥钱,报你一肉之恩!”

袁骁没心思理会这个呆比,脑中盘算着该如何脱身。

《越狱》、《肖申克的救赎》、《金蝉脱壳》,袁骁把上辈子看过的影视剧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那些套路在这里根本用不上。

“兄弟,闯王到底长什么样子?听说闯王身高两丈,手大如斗,一巴掌就能拍死个人,是真的吗?”

牛聚明似乎好不容易盼来一个狱友,三番两次抛出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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