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月亮出来照半坡
照半坡,望见月亮想起我阿哥
一阵清风吹上坡,吹上坡
哥啊哥啊哥,你可听见阿妹
叫阿哥——”
第三美带头唱起了山歌。
场中气氛更加高涨起来,有那大胆的僰人汉子也跟着应和起来,唱什么的都有,但曲调却差不多,此起彼和,其他人就跟着鼓掌起哄。
唱着唱着,大家注意到,第三美始终盯着一个方向唱。
何氏三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是犹如鹤立鸡群的第一采薇。
但他却不理会,自顾与身边的汉子们吹牛打闹。
第三美又唱:
“竹子当收你不收,笋子当留你不留;
花在面前不伸手,又说无桨望花流。”
吃瓜的汉子们笑着对道:
“好花开来好花开,好花开在峭石崖;
三把竹梯不到顶,哥变猴子也难摘。”
第三美气鼓鼓地站起来,直接跑到采薇面前,再次唱道:
“高山岭顶有口塘,天旱三年塘水干;
塘里干涸就望水,塘中无水就望天。”
吃瓜的汉子们:
“白白瘦瘦哥不恋,乌乌黑黑哥喜欢;
山中杨梅哥吃过,白的没有黑的甜。”
这句一出,第三美已经气红了脸,恶狠狠地朝何簁簁瞪来,忽然飞起一脚,将一根烧得正旺的柴条向她踢来。
何簁簁还没反应过来,原本在专心烤肉的黑布霍然站起,挡在她身前。
紧接着,一把大马刀咻咻咻地飞来,撞在那根柴条上,火花四溅!
所有人都呆住了。
第一采薇起身走来,捡起那把大刀,面朝第三美,忽地把刀重重地插到两人中间。
何簁簁看不到他的表情,单看背影,忽然觉得他倒也挺霸气的。
“第三美,莫胡闹,你已经长大了!”采薇喝道。
“是我先喜欢你的!”第三美喊道。
“我没有撩过你!我第一采薇说要娶的女人,就一定会娶她!”
何簁簁顿觉头皮发紧:他说的女人不会是我吧?
下一刻,她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只见第一采薇转身朝她走来,抖了抖浑身肌肉,忽然斜跨一步,双手上下合击,然后手肘高高扬起,语调低沉地喊一声“啊滋呀滋”,换另一边再来一套,喊一声“啊火呀火”,就这么手舞足蹈跳了起来……
竹鼓声复响起,气氛重新热烈起来。
撒金和别的年轻汉子也纷纷加入,把三女围在中间跳起来,嘴里“啊滋呀滋、啊火呀火”地唱和。
也有些汉子围着那边的第三美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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