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那你权衡权衡,是娶个猪头风光无限好,还是打一辈子光棍强?”

文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得了,娶猪头总比光棍强。”

“得了吧,整理好心情最重要。”秋生一边说,一边轻轻拍了拍文才的肩膀。

文才那副纠结的模样,让他忍俊不禁,差点儿笑出声来。他赶紧捂住嘴巴,弓着身子,肩膀抖动个不停,活像一只偷笑的狐狸。

陈飞一旁摇头,心想等任婷婷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两个家伙怕是要被迷得团团转,那时才会明白什么叫做“真香”。

“唉。”九叔在一旁听着,不禁叹息一声,心想自己这么多年没有被这群活宝气死,还真得多亏了平时的养气功夫。

他们来时只花了半小时,回去却走了四十多分钟,比蜗牛爬得还慢。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开坛禀报祖师。”九叔临走前拍了拍陈飞的肩膀吩咐道。

“是,师父!”陈飞应声答道,身体挺得笔直,比他当年军训时还要直。

九叔却并未表扬,反而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说,他又看到了另一个秋生、另一个文才,满眼的无奈和心累。

陈飞读书时曾多次见过这种眼神,心中明了。

他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轻轻放下手,心想,以后的日子,九叔自然会知道他陈飞并非那种轻浮之人。

秋生今儿又如往常,没骑车回他那温暖的小窝,他总觉着义庄的床板硬,不如自家的弹簧床睡得香。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飞就兴奋得跟只刚出窝的小兔子,因为今天他要正式成为九叔的徒弟了。

九叔也起了个大早,一身杏黄的太极道袍穿在他身上,显得他威严中带着一股子仙风道骨。

背后那把桃木剑,更是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他家那张大桌子上,黄布一铺,摆得整整齐齐的,镜子、蜡烛、道经、水碗、米碗,还有那一套画符的工具,唯独木剑,九叔习惯性地背在了身后。

这时候,文才板着脸,一声严肃的“吉时已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陈飞赶紧跪在九叔面前,双腿打颤,却满脸期待。

“敬茶!”文才又喊了一声。秋生递给陈飞一杯茶,陈飞双手捧着,递到九叔面前。九叔接过,轻轻抿了一口。

“洗戒!”九叔伸手在米碗里一抓,米粒儿像是下起了小雨,纷纷扬扬地落在了陈飞身上。

“叩首!”文才一声令下,陈飞的头就像小鸡啄米似的,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他的额头红彤彤的,像是点了朱砂。

“再叩首!”陈飞又磕了三个头,这时,一旁的秋生忍不住想笑,心里琢磨着,这陈飞磕头这么卖力,晚上可得揉揉。

“砰砰砰!”陈飞的头颅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连续三次,地面仿佛都在笑他:“这是第几回了?九重天上的神仙们怕是都头晕目眩了吧!”

“敬酒啦!”文才一声令下,陈飞弹簧般蹦起,手里那壶陈年佳酿仿佛有千斤重,他小心翼翼地步至祖师画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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