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洛城,黑铁大牢。
在最深处的铁牢外,站立两人,乃是当今皇帝与那新获封楚王的慕容楚。
牢内一人,一身黑衣,头发凌乱,背靠着墙壁瘫坐在地上,耸拉着肩膀,双手无力的低垂在地上,脖颈处被一根从墙上固定而出的精铁项圈牢牢束缚,使之动弹不得;此人正是那也刚获封人王的孟人杰。
“楚王亲自出手废了我的武功,断了我的手脚,还需要用精铁项圈把我死死栓住,皇帝陛下,您这是在怕我什么呢?”
“人杰,有些事我不得不做。”虞皇开口说到,一旁的慕容楚将手中的火把靠得近了一些,好让皇帝陛下更能够看清楚牢内之人。
“所以,从元德二年秋召我入京开始,我就已经是必死之人了吗?这不足三年的时间,就是陛下对我这么多年征战的犒赏了吗?现在天下太平,已无战事,我们这些只会领兵打仗的粗野匹夫已经没用了,陛下需要我们这些人去死,将兵权重新牢牢掌握在虞氏皇族手中,我可以理解;要我孟人杰去死,我也可以做到;可为什么,要诛灭我孟家上上下下的所有人?!”
“我说遣散家眷,只带妻儿隐居山林;跟我出生入死的众位兄弟天各一方各自生活不问旧事,都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过一过普普通通的生活,这也不能答应吗!?”
“你这是逼我反!”
“孟人杰,你已经反了!你孟家所谓的八将已经被我尽诛于宫门前,整个天下很快就会知道你刺杀陛下未遂,被就地正法了!你的副将韩明在这三年时间里一早就开始调兵遣将,将你孟家一万亲卫军悉数各方打乱派遣,在这样的形式下,你觉得还有多少人会为了你这所谓的‘大将军’来跟着举兵造反?再者,举兵造反?你孟家余孽有多少人会因为你‘孟人杰’三个字能集结起来,再起战火?”皇帝一言不发,旁站的慕容楚如此言语道。
“对了,还有孟大将军那刚刚出世的孩子。”
听闻此言,孟人杰怒极反笑,身子猛地一挣,似乎想要站起来,最终却只是徒劳。
“好!好!好!好一个调兵遣将!好一个斩草除根!”
“虞洪成!你真的是瞎了眼了!你看不出你身边的慕容楚才是狼子野心吗!?你不觉得他才是更有可能造反的那个人吗!?你现在的年纪,也当不了几年昏君了,你就不怕你死之后他慕容楚把你虞家给一锅端了吗?”
许多年没听到自己名字的虞皇,眼中透出一抹狠厉,终于是开口说到:“他不会反。”说完此话,虞皇透过微弱的火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黑暗中的孟人杰,尔后转身大步离去。
听问此言的孟人杰,心中已知晓结局再无任何变数,恨只恨那人间权势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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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道山,京都洛城以西百余里处。相传曾有人在山顶处道观内乘鹤飞升,往后余年不时有燕鹤徘徊,燕啼鹤鸣,如高人开口诵道,故而被称鸣道山。
说来奇怪,虽然此山有着这样的传说留存,却罕有人来此寻仙问道、结缘解签,约莫还是因为山势平平,太过普通,来人看过之后只觉不过尔尔,没有其余显赫道观一般山势巍峨、仙气飘渺。从稍远处看去,此山更像一个小土堆随意的坐落在路边,要不是路边“鸣道山”三字石碑,哪里还看得出这是一座出过仙人的“山”。
山顶道观早已不如往日盛名之时的人来人往,仙人飞升传说流出世间的那几年还人声鼎沸,引来了不少人到此寻仙问道,风头之后就渐渐只剩虚名了;在往后来,无人供给香火,盛名之下前来入观修道的道人们也早就散去,如今更是只余下了一名中年道人枯守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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