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的皇宫寂静无声,除却那些巡逻的侍卫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整个皇宫像是睡着一般。
朱厚照还没有睡觉,坐在乾清宫中翻看着最近这些时日送上来的奏疏题本。
这几日的风向明显与之前不同,大多都是弹劾李东阳、杨廷和,或者刘健、谢迁等人的。
无非就是两派官员在这里相互弹劾罢了,除却恶心人之外,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刘瑾恭敬的站在一旁,说着今天朱厚照交给他的任务:“皇爷,奴婢已经从锦衣卫和东厂各自抽调二十人交给了李阁老,现在他已经把费宏押入昭狱中了。”
朱厚照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就看李东阳的了,他既然敢祭出厂卫,说明他有着十足的把握,内阁改制之事,已经稳了。”
“皇爷,奴婢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先前皇爷说,让刘健与李东阳他们二人争斗,咱们坐山观虎,可是今天,为何偏偏要派厂卫协助李东阳?”刘瑾疑惑的询问着。
朱厚照笑道:“此事里面大有讲究啊。朕派厂卫调查,那这事就是朕牵头的,中间出了什么事,自然就得朕来担着。
李东阳请求厂卫协助,那这事就是他李东阳的,中间出了什么事,自然就是李东阳担着,也赖不到朕的头上。
所谓帝王心术,也不过是制衡二字罢了。用李东阳,无非就是推他完成朕的目标。说不定某天,朕还需要刘健来完成朕的目标。
奸臣也罢,忠臣也好,归根结底,不过用人二字。行了,朕也不与你多说了,你是个忠心的,日后好好做事吧,也好好琢磨朕的这些话。天色不早了,也该睡觉了!”
朱厚照打了一个哈欠,困意席卷而来,随后朝着寝宫走去。
刘瑾看着朱厚照的背影,揣摩着朱厚照的这些话。
紧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随后眼中放出光亮。
“皇爷此道,恐怕已经超过先帝了,这般心机,非常人所能及也!”
随后,刘瑾又急忙朝着朱厚照追去。
……
今夜无月,天空阴沉的可怕。
像是下雨,可迟迟未能落地。
朱厚照回到了寝宫,在刘瑾的伺候下脱掉了衣裳。
就在准备上床睡觉之际,门外忽然传来阵阵呼唤声:“皇爷,宫外有事!”
朱厚照又坐直身子,指了指门口,“你过去看看,是有什么事!”
刘瑾点头称是,连忙出去询问。
片刻之后,刘瑾推门而进,来到朱厚照跟前,一脸狐疑:“皇爷,说是李东阳李阁老在宫外求见,奴婢有些纳闷,都这个时候了,他不去审问费宏,怎么突然进宫?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朱厚照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深夜进宫,除非是万分紧急之事,要么费宏的证词太过惊骇,惊骇到李东阳把握不住,要么就是费宏出现了什么意外。
“此事没有那么简单,看来今夜是睡不了安稳觉了。你亲自出去一趟,将李东阳接进来,记住,把人带进来之后,再给朕把探子撒出去,沿着李东阳过来的路仔细搜寻,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朱厚照认真的叮嘱道。
“奴婢明白!”刘瑾拜礼称是,急匆匆的离去。
朱厚照深呼一口气,舒缓着紧张的情绪,随后在宫人的伺候下重新穿衣,去了前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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