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惊雷响,细雨淅淅沥沥垂落。

细雨绵密,躺在溪水边的少年赫然睁眼,冰凉的溪涧水声潺潺,逐渐清晰传入耳畔。

柳琮墨色眼瞳斜看左侧,那儿站着一个颇具姿色的男人。他穿着墨色玄服,长发披散。男人水亮的紫瞳仔细打量柳琮,似乎很意外这里会出现人。

柳琮受伤颇重,竟是连起身的力气也无,每一次呼吸都会牵动伤口,痛得她都想直接昏死去算了!

男人的油纸伞倾斜过来,极其罕见的紫色眼睛打量着这位擅闯者。他的手指在柳琮的手腕上轻按,对于柳琮的重伤和女子身份颇为讶异,显然单从外貌并不能看出来柳琮乃女子。

“柳家嫡长子竟是女子,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跟在男人身后的女子听到自家公子的自语,神情露出吃惊,但开口却不是确认,而是询问该如何处置她,此人现在可是被南越国朝廷通缉的一等罪犯,都讲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男人笑着说,“先带回去,至于南越国朝廷的追兵,让你哥解决了。”

如今北亓多地自然灾害未得解决,民心惶惶。而当朝皇帝的久病床榻,年长子嗣蠢蠢欲动,他这个遗落民间嫡长子没道理继续蜗居着。

白希背着柳琮,看一眼笑着望向北方天空的自家公子,她知道他想回家了。

柳家嫡长子——柳琮

按照谍报搜集,此人不是多厉害的读书种子,根骨也算重手,一块极好的修道胚子,早早就被南越国的山上宗门,南淮宗,收为嫡传弟子,算是南淮宗宗主的小弟子,平日也是极为关爱,只是可惜山下家族惨遭祸事。

柳琮心系爹娘,违抗师命,执意下山,誓要为家族洗清冤屈,却惨遭背后之人的毒手,不仅被南越国通缉,还一身伤,也不知道坏没坏了底子,不然这辈子就要沦为寻常人了。

柳琮被人扛着走,意识又一次陷入昏沉,等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一旬时光流逝。

白希照着往常的时间点推门而进,就见柳琮已经起身,但气色苍白,身体虚乏依旧。

柳琮稽首,白希点头。

白希先柳琮一步开口,“柳姑娘若想要报答我家公子的救命之恩,收留之情,不妨成为我家公子的一名客卿,辅佐我家公子登为王者。而柳姑娘也此借此韬光养晦,狠狠‘报答’那东沧豪族——绥阳王氏,也不迟。

另外告知姑娘一声,南淮宗于七天前将你的名字从山水谱牒上抹去了,不然那绥阳王氏可是要责难南淮宗的。”

柳琮沉默不语,被遮住的眼神停在褐色的汤药里,化不开的愁苦凝滞在四周。

白希离开得悄无声息,以柳琮现在的本事,除非想再死一次,否则不会拒绝公子的要求的,至多是在犹豫,在好奇公子的身世。

白希在屋子的门口看到了自家哥哥,白渊。

“刚醒吗?”

白希颌首,一双含水秋眸望着北面的天空,有即将凝为归家长箭的思念和激动,语气眷恋丝丝:“还没出发呢,对阿爹阿娘的想念便成为了全部。”

白渊也目光看向北面的天空,十年没有回去了,爹娘肯定想死他们兄妹了。

秋风起,落叶他乡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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