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早晨,太阳还没有露脸,树叶上的露珠依旧晶莹剔透,早起的鸟儿在枝间轻盈跳跃着,时不时发出悦耳的鸣叫声。

“小白,你快点。”

楼下树林的座椅上,楚茗仰着头,朝着林小白宿舍的窗口喊道。

昨天林小白和她约好,今天要一起去游乐园玩,所以今天早早的就起来洗漱,在这里等候了。

赵鹏从窗户露出一个头,说:“嫂子你再等等啊,小白还在刷牙呢,这小子昨晚很晚才睡觉,所以起的才这么慢。”

楚茗没有想到是这家伙开口就就管自己叫嫂子,小脸嗖的红了:“我再等等吧,不着急。”

赵鹏缩回头,恰好看到林小白正拿梳子拨弄着头发,催促道:“人家楚茗已经在楼下等你十多分钟了!”

林小白有一些抱怨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昨晚非要拉着我打牌,我能起的怎么晚么?还让楚茗在下面等我,我们这才是第一次约会呀大哥,你觉得合适么?”

赵鹏也没见过像林小白这么无赖的人,昨晚虽然是自己拉着他打牌的,但是这小子还不是玩的不亦乐乎,自己又没让他熬夜的。

只得撇嘴道:“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啊,随你吧,让一个女孩子等你,你真是有福气,还是像楚茗这么漂亮聪明的女孩。”

吹好头发,又拿起古龙香水随意往身上喷了几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推门下楼。

“吃过了没?”楚茗将粉色的书包摘下,从保温盒里拿出在食堂买好的早饭。

“谢谢你呀,你呢,吃过早饭了么?”林小白揉了揉楚茗的小脑袋。

楚茗嘟着嘴,没好气地说道:“在等你的时候早就吃过了,哪像你这个大懒虫,起床这么晚,羞不羞呀?”

“我属猪的!”林小白咬着食堂买的武大郎烧饼,忽然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所以呢?”楚茗不明所以。

“所以我死猪不怕开水烫呀!”林小白洋洋得意道。

他这突如其来的优越感,实在令楚茗有些无语。

楚茗今天穿着运动服,九月中旬,天气尚且很热,白色的运动服正好将她玲珑的身材衬托得完美无瑕,一张脸在微热的空气里泛着红润,仿佛成熟了的苹果。

“走吧,不然赶不上了。”楚茗催促着细嚼慢咽的林小白。

“急什么,一会打车去。”林小白不以为意。

“不行!”楚茗的声音加重了一个调。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盯着林小白,认真的道“小白,打车过去很贵的,至少七八十,咱们坐公交车,不然起这么早有什么意义!”

“我还以为你又要去租电动车呢。”林小白深知楚茗的习惯,笑着打趣道。

楚茗撇撇嘴”小白,你越来越没正形了,那么远的路,车子跑到一半就没有电了,难道你要推回来呀?“

“又不是没推过....“他想着当年和楚茗去环山路顶端看星星,去的时候倒是挺烂漫的,楚茗骑着车,林小白在后面抱着楚茗的腰,很细,很香,很软糯。

但是下山的时候,车子跑到一半就没电了,无奈,林小白只得推着车子回学校,他在前面走,楚茗在后面为他打气,十多公里的距离,他硬生生腿着走了快两个小时。

不过想来也是有趣的,环山路起伏不断,坡度很大,经常上个坡就需要十多分钟,然后下坡的时候,他就骑上没电的车子,楚茗坐在后座,一骑绝尘的向着下方冲刺,十多分钟上坡,下坡却仅需十多秒,伴随着少女的惊呼,少年的大笑,柔和的凉风,伴随着星星点点,在男孩的心中刻下了一副画,永生难忘的画。

那夜,那人,那山,那星光,那女孩,似乎已是许久之前的事了,但男孩依旧深爱着女孩,就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

“小白,你当时为什么要来东岳上大学呀?”两人上了39路公交车,楚茗开口问道。

方洛往车后快走了几步,找了最后侧靠车窗的位置坐下,侧头回答道:“当时年轻,受不了家里的唠叨,总想着离家远一点。”

“那你的选择也有许多呀。”楚茗依旧很好奇。

林小白将车窗拉开了个细逢,微风伴随着车子行驶缓缓吹动,拨动了林小白的刘海,他说:“说来你可能不信,当时报志愿的时候,电视上正好播放着泰山景区的宣传片,孔子不是说过么,登泰山而小天下,我就想天下到底有多小呀,就报名了!”

“这么随意么?”楚茗不可置信。

“我这个人蛮奇怪的,公交车喜欢做最后一排,看电影喜欢坐第一排,听歌很少听评论999+的,年轻总是好高骛远,恰好我爸妈不大管我的,倒也算蛮自由的!”林小白耸耸肩。

公交车上,东岳电台104.4正在点播着歌曲,此刻正在播放的是费翔版本《故乡的云》:

“我曾经豪情万丈

归来却空空的行囊

那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

为我抚平创伤

.....

归来吧归来哟

浪迹天涯的游子

归来吧归来哟

别再四处飘泊.....”

人生就是这样,认准一个方向,然后一往向前,再也没有后头的机会,哪怕再后悔,也要强迫着自己坦然接受!

就像这车子缓缓向着远方驶去,它迎着朦胧的雾气开往数十公里,每隔一个站牌一停,没有办法回头,纵使它缺油了,抛锚了,失火了,它的终点依然是叫做太阳部落的游乐场,而不是方特或者欢乐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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