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林问:“这会不会是个巧合?”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巧合,想想看,秦始皇东巡分别到过辽宁、山东、江苏的海边,为什么把‘东大门’立在朐县而不是别的地方?这三个地点的兴建的顺序分别是咸阳宫、骊山陵、‘东大门’,这一路向东啊,这一定象征着什么。

怪还不在这儿,怪就怪在2200多年前他们是怎么测量纬度的?想想看,连云港可是在1000多公里外。”

“啊,你把我说糊涂了,你是说2000多年前的古人能测量经纬度?”“我不知道。”

骆敏听到这儿有些感慨:“尚老师,你跟曹老都是大文化人,我现在才理解曹老以前跟我说的那些话的意思。我以前光知道下到墓里摸宝贝换钱,就知道金子银子珠子值钱,卖的时候人家说啥就是啥,根本不懂什么文物价值,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些文物还能捣鼓出这么多事情。”

尚冬说:“骆驼哥,你叫我小尚就好,我可不是什么老师,也不是什么大文化人,曹老是泰山北斗,我就是个搞文物保护的技术员,没法放一起比,不过你提到了一个词很对——‘文物价值’,文物的价值不光是它的材质,主要还要看它承载的信息量。古代的信息保存到今天是很难的,想要了解古人的衣食住行、政治事件包罗万象的信息靠的就是文物,文物承载的信息量越大就越有价值。”

在徐洪林和骆敏听“历史课”的当间儿,罗刚一直在东看西看找线索,似乎是有所发现:“你们过来看看这个!”

尚冬他们走过去顺着罗刚手指的地方看,只见左侧大门背后的阴影里一条手腕粗细的铁链垂直地悬在那里,墓道顶端和地面各有一个碗口粗的窟窿,铁链直直通过这两个窟窿向上和向下延伸,骆敏走到右侧的青石门背后也发现了同样一条上下延伸的铁链。

罗刚用一只手摇了摇铁链,只感觉到了轻微的晃动,两只手倒抓着铁链向上拽了拽,却纹丝未动。手电光照向石门背后,石门背后平整光滑,没有一点纹饰。

骆敏用探杆敲了敲石门背后说:“也不知道这密码锁怎么搞进去的。从前面敲这些金属构件在里面,从后面敲还在里面,也不知道是咋放进去的,这锁总不能是长在里面的吧?”

尚冬摸了摸厚达30厘米的石门边缘说:“看,这门是两层,把‘密码锁’的机械构件放进去后再把这两层合到一起后用灰浆抹平了。”

尚冬抽出军用匕首在中间划了划,果然挑出了点青石灰露出一条细细的缝,“我是真服了这些老先人了,这么复杂的东西他们是怎么想出来,怎么造出来的?”

罗刚握着手中的铁链说:“我铁链下面应该挂着重东西,‘密码锁’一旦开启,靠着下面东西的重力牵引,这门就打开了。”

尚冬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这也太费了。想想看啊,这上面肯定还有个类似于绞盘的机械结构,‘密码锁’启动它放下铰链,这下面肯定还有个很大的能容下重物垂直下降的空间,至少得是个‘井’啊。”

徐洪林也说:“是啊,干嘛费这么大的劲,不就是一扇门嘛,‘钥匙’插对了,门锁也就打开了,来的人自己推门进来不就好了。”

“小徐说的对,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真不知道这是秦始皇想要表达他奇怪的仪式感还是他对技术的疯狂自信。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咱们走到这儿,除了这对将军雕像,还没见到任何陪葬品,但咱们已经见到的东西的技术复杂性都很夸张。

你比如说啊,这么宽的大平顶子墓道是怎么建的?前面无论是翻板还是连弩机关复杂的机械结构是怎么造出来还能保证2000多年不失效?这‘密码门’的复杂就不说了,干嘛还要搞成‘自动化’开门?”

徐洪林说:“我也一直没想明白这大平顶子是怎么造出来的,这完全违反结构力学呀。几乎所有的墓道都是券顶式的或者两面坡式的,无非是跨度问题,受力既坚固又容易施工,除非这平顶墓道上面还有一层托架的受力结构,不然根本挂不住。他搞成拱顶的也没人瞧不起他呀。”

“可能咱们进了地宫就能知道了。”

尚冬拿出了相机,先是对石门上的云纹拍了多张照片,又把石门上的十六字‘密码’拍了下来,门后的铁链也没有放过,最后在罗刚的战术手电和相机闪光灯配合下又从多个角度拍摄了两尊青铜将军雕像。

这是第一手的考古资料,尽管这些神奇的文物并不能被马上带出去研究,但这些照片对考古学家来说仍是无比宝贵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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