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你,我定然没有脸面苟活于世!我们江东陆氏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我们江东陆氏,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贪生怕死之徒!”

陆时雍背脊挺直,好似孤鹤。

有世家大族的八卦可听,在场的所有人都竖起耳朵。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麻绳束手,一身寒素,当真搞不懂当世大儒沈从道看上你哪一点!还想要收你做关门弟子,你瞧瞧你也配!”

吃了半天瓜的于雪浓大概明白了,这应当是沈从道的狂热粉丝,沈从道喜欢的人,他就厌恶,见他倒霉了,那肯定是需要过来踩上两脚。

就是为了踩陆时雍找点不痛快,窝在离苏州城五六十里地的驿站等上一天,瞧他仆从也未带,怕是背着他爹悄悄溜出来的。

于雪浓走神的功夫,错过了许多内容,她赶忙细听。

“当年祖父不敬太后,你得祖父照料最多,你便成为军奴;但太后宽仁,待陆家一如往昔,父亲丁忧结束,便要去金州做刺史,不日便会启程。”

他拍了拍陆时雍的肩膀,“我爹还说了会给我说一个京城里头的闺秀,不比你只能让祖母花银子给你买,听闻最后还被人叔叔接走了。

你说你好好的世家公子,沦落到了买媳妇,而且还让人给跑了!讽不讽刺!”

那人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今后你拍马都追不上我了!”

伸手又拍拍陆时雍的脸,“好好做你的军奴!今后你拍马都追不上我!”

吃了一嘴瓜的于雪浓、樊力、李平等人都觉得陆时雍很惨,他不过是陆家推出来的替罪羊。

于雪浓忍不了,她觉得眼前这个人太讨厌,她要给他些颜色瞧。

刚巧旁边有一个人蹲在那吃面,她一把抢过他的碗,准备泼过去。

谁知陆时雍的反应超出了她的预料。

直接用被束的手腕,勒住他的脖子。

吃瓜的人被这翻转惊呆了,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驿馆的官差们也围拢了过来。

他不住的给驿馆官差打手势,还愣着做什么,快来救自己。

他可是真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他被陆时雍像死狗一般拖行,在他快要看见他祖父的时候,陆时雍开口说话,“当初来陆府宣旨的人,不过是要陆府出一个小辈替祖父顶罪,并未言明具体是谁?”

“你不是说你若是我,你便不会苟活于世间,成全你所谓的名节还有陆氏的脸面。”陆时雍的话让他汗毛倒竖,他好后悔没有听从父亲的话去招惹这个疯子。

“现在你的机会来了……”陆时雍一点一点收紧自己的手腕,他感受到空气一点一点变得稀薄,他突然发现他的人生还有好多事没有做,他还不想死。

陆时雍眉头皱起,他闻到一股骚味。

旁边看热闹的一个小童,捂嘴偷笑,“阿娘,你瞧那位哥哥好不知羞,竟然尿裤子了。”

围观的众人哈哈大笑,刚刚说得有多大义凛然,现在便有多难堪。

他不知道哪里生出一股子力气,直接将陆时雍掀翻在地,夺门而出。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性命好似最不重要的东西,随时可以舍弃。”陆时雍坐随意坐在地上,几束乌发垂落下来,到有几分落拓感。

“但我偏不,我要好好活着,哪怕卑微的活着,只有活着才有翻本的可能。所以,陆时谅不要拿你所谓的世家道德感约束我!”

陆时谅的肩膀顿了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你这小伙子,抢我的面条做什么?你想吃,你在叫一碗就是。”

于雪浓点头哈腰给那位大叔道歉。

见热闹看完,大家便散了。

于雪浓伸手,想要把陆时雍拉起来。

陆时雍定定地瞧着她,似乎她的脸上有一朵花。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过了许久倒是笑了起来,在于雪浓看来那感觉好似阴霾了许久的天终于迎来了属于他的阳光。

押解陆时雍的两位差役也在暗戳戳讨论,其实是陈平单方面咕叨,“世家大族就是刺激!”

“这一趟真是值,又有钱赚还有戏看。”

“老樊,我赌这陆时雍绝非池中之物,只要他能活下来,我瞧着这江东陆氏指不定谁说了算。”

樊力一脸不耐烦,“行了行了,咱们就管押送犯人。”

陈平闭嘴,但心下忍不住抱怨,老樊今天怎么回事,跟吃了枪药似的。

陈平对于雪浓的观感不错,看来他的眼光跟自己一样,觉得陆时雍挺无辜的,但有时候人的命运就是差一些,投了好胎也没有好运道。

对于痛打落水这件事,于雪浓一直不屑为之,但今日她要去找找陆时谅的晦气。

“你你你,你是谁啊!你凭什么脱我衣服。”陆时谅是真吓到了,他真的是遇上变态了吗?一个男人脱另外一个男人的衣服。

他还被绑在树上。

他真的错了,他不应该偷偷从家里头跑出来,一个小厮都不带。

听闻最近苏州城里头流行兔儿爷,两个男人在一起,做正常夫妻该做的事。

问题是他不愿啊!他对男人没有兴趣,他还想清清白白的娶京城闺秀!

于雪浓一点都没有含糊,将陆时谅脱得只剩最里内的衣服。

于雪浓的手搭在他腰间,他真的吓得魂飞魄散,“有话好好说,我有钱,只要你不碰我,我给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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