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尧曾经是当朝阁老的长孙,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却还是被眼前这一大堆奇珍异宝所震撼。
他咽了咽口水,“祖父,这于大人没多少俸禄吧……竟这般有钱?”
这么多奇珍异宝,若是折算成银钱,都能在京城买下十几个宅邸了!
他记得自己家被查抄那日,抄出来东西还没这里的十分之一吧?
这外头的官竟然赚的比京城里的还多!
陆擎气得整张脸都是黑的,哪里是于衡有钱,分明是背后的肃王!
顾行昭看着年近七十的小老头提着拐杖一瘸一拐冲进府里,那气势,仿佛要去亲手将那孽徒大卸八块。
她连忙追去,还替陆擎一脚把于衡的屋门给踹开了。
“嘭”的一声,屋里的两个贴身侍从吓得抽出腰间的佩刀,坐在榻上的于衡望了过来,“看来恩师是对外面那些供品不满意。”
陆擎气得满脸通红,“终究是老夫错看了你!”
于衡眸色晦暗,“外面那些只是肃王殿下的见面礼,只要恩师相助肃王殿下,肃王殿下会为你们安排好去处,陆家上下二十几口人都不必再前往北地。”
陆擎:“你这是要帮着肃王逼死老夫!”
于衡面有为难,“学生并无此意,只是在替殿下办事,今日也确实是想与您叙旧……”
陆擎气得满脸涨红大喘气,他今日算是看明白了,他人还没到莱远镇,这個孽徒就已经算计上了,打着叙旧的名义,如今当真是尽心竭力在为肃王办事。
想当年,自己待眼前人如亲儿子般教导,他被调离京,自己还一心想助他回京,后来断了消息,还曾派了人去寻他……就连今日,还厚着脸皮求来老祖先为他医治。
过去种种历历在目,陆擎气得拐杖往地上猛砸了几下,看向陆行尧,“走!我们马上走!”
陆行尧何曾见过自家祖父发这么大火,片刻不敢耽误,扶着小老头就走。
那两名贴身侍从却挥刀拦路,堵在屋门口,不让祖孙二人离开。
明晃晃的刀架在眼前,陆擎气到发抖,转过身,拐杖指着床榻上的于衡,“孽畜!难道你今日还想强行将我二人留下不成!?”
于衡神情平淡,“学生无意伤害恩师,肃王殿下明日会到,学生只是想请恩师再多留一日。”
说到这,他眼神示意侍从,让其将人护送到后院去休息。
那两名侍从当即上前,祖孙二人却不肯配合,两名侍从又不敢真伤了这两人,又退了回去。
于衡沉声道,“还请恩师莫要让学生为难。”
他心中不解,皇帝昏庸,还狠心到了这个地步,陆擎究竟为什么不肯归顺于肃王,肃王手握兵权,成就大业也就是这几年的事,而陆擎口中的忠于朝廷,忠于百姓,究竟在坚持什么……
陆擎眉头紧拧,脸色难看,一旦见了肃王,若不归顺就是死路一条,莱远镇绝不能再待,今夜就必须离开!
看着眼前这一出师徒闹崩的大戏,顾行昭大失所望,本来还以为这个姓于的能帮到小老头,没想到是肃王的人,这幅欺师灭祖的样子,真是白救了。
顾行昭的手已经开始痒了,见不得这种东西在自己眼前犯贱,“陆擎,往后躲,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来替你收拾!”
陆擎紧紧攥着那根几乎要罢工的拐杖,看向于衡,还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你若心中还念及一丝当年之情,现在便放我二人离开,老夫只当今日之事不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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