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谏踏着月色归来,一进门就看见他心心念念的人,坐在门槛上,好像是在等他。
沈云谏心口漏掉了一拍,看了好一会,才上前去闯入了她的视野。
男子一身暗花瑞兽纹深衣,像暗夜里潜伏捕猎的野兽,上挑的丹凤眼给人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矜贵之感。
“走吧,先进去吃饭。”沈云谏拉起她的手腕,感受到掌中骨腕纤细,他心中微动,没等她回神便干脆将人拦腰抱起,往内室走去。
下人们将备好的菜一一摆上桌,伏身退去,沈云谏这种内心疑虑颇重的人,吃饭不习惯很多人伺候,身边的贴身奴婢也就长贵一人,桑云停更是没有这等习惯。
他将人儿拘在怀里。
“我好看吗?”桑云停看着他给自己夹菜,突然问了句。
“老实点,不想吃饭了?”今日她穿的娇艳,沈云谏许久不见她穿女装,乍然见到便理解成了另一番意思。
“我今日无聊的很,你撤了我的职,就没考虑给我找点事干吗?”桑云停软巴巴的问道。
“别家娘子巴不得一天天清闲着,你倒好,还主动找事儿来了?”沈云谏不紧不慢的将一口鱼肉送到她嘴边。
桑云停张口吃掉,下意识想用撒娇来实现目的,百试不爽。
她惯会用这种手段来软磨硬泡他。
不过,他很受用。
“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可做不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难不成想憋死我吗?”桑云停气恼道。
“啧啧……”沈云谏摇摇头。
“逗你玩呢,瞧瞧,跟我怎么着欺负了你似的,不就是嫌闷,带你出去散散心便是。”沈云谏被她这副时嗔时娇的模样拿捏的死死的。
“真的?”桑云停亮晶晶的猫眼露出期待和狐疑。
“嗯,匈奴那边不老实,与辽和亲,想要攻打大晋,长安那边到时只能派我出战应敌。”沈云谏缓缓道,轻巧的让人觉得他在说一件芝麻大小的事。
“那……我们若是赢了,你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的回京了?”桑云停问。
按照书中剧情,沈云谏就是在这个战役之后,封赏回京的。
“聪明。”沈云谏挑眉,意外的看向她,看她眼中没有其他,才稍作放心。
“正好还差一把火,没想到让你这么快遇上了,那皇帝老儿,真没有在使别的什么诈?”桑云停在他面前口无遮拦,什么都敢叫。
“嘘——,这种话只能在我面前说,让别人听了去,可是要掉脑袋的。”沈云谏道,她真是越来越出格了在他面前。
他从来没有在桑云停面前隐藏自己的狼子野心,只有匈奴一事他内心复杂,只知道绝对不能让她知晓。
“那两国什么时候开战?”桑云停拍掉他的手问。
“明天你准备准备,后天动身去红川城,一切还需早做准备。”沈云谏哄好了小祖宗,又喂她吃饱了饭,才慢慢享用自己的那一份……
床榻上,桑云停翻来覆去睡不着。
沈云谏:“老实点。”
夜凉如水,室内空气夹杂着凌乱的风息,时断时续。
窗槛上的海棠花难忍漠北气候,逐渐被摧折了红颜。
沈云谏从背后拢着她,听她呼吸渐渐稳了后,跃动的神经也跟着归于平静。
他盯着她的乌发,伸手爱怜的摸了摸,眼神由恋眷化为复杂:“永远不要怪我……”
声音几乎为零,唯有欲言又止的薄唇对着虚空嚅嗫。
沈云谏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轻手轻脚的穿衣起身去了书房。
今日一进门便被她迷了头,堆砌的杂务还未处理,有些细节还待考虑。
“殿下,匈奴挛鞮正如您所料,已经按捺不住,除了与我们合作,已别无他法,是否要将消息透露给他?”顾七道。
长贵不动声色的将泡好的茶端上,沈云谏抿了口,嘴里的话沙哑狠戾。
“一切按计划行事,告诉他,事情办好了,找孤做事才有商量。”
“是。”顾七伏身退下,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沈云谏抬手按了按眉心,长贵察言观色道:“殿下忙了一天,不如先歇息歇息,明一早再出里也不迟。”
他抬手挥了挥,让长贵点了醒神香退下心道:话虽如此,可若不尽早处理完,又怎么带着他那牙尖嘴利的小猫去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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