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清月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这样被人指着鼻子欺辱,更何况她本就是个吃不得亏的野姑娘。

于是,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将她的手腕狠狠捏住,警告她。

“骂你无知,骂你蠢笨,骂你胸无点墨,骂你貌若无盐,骂你臭嘴熏天,骂你狂妄自大撅着屁股当笑脸。”

“哈哈哈!”这样顺口新奇的骂人方式大伙还是第一次见,反正不是骂自己,乐的开心。

张筠芝只觉得手腕快断了,一阵钻心的疼,可依旧嘴硬。“你你你,你竟,还敢骂我?”

“骂你就骂你了,还要挑日子不成。你若不自取其辱,我又何必浪费口水?”

清月手指齐收,加大力度,只听的咯吱一声,张筠芝柔弱的手骨,便有了碎痕。

这力度,清月掌握的刚刚好,即便太医来了,也瞧不出里头的细节,而明面上皮肉未伤分毫,连红印都不曾留下。

张若筠哭着喊着叫痛,说自己的手快断了。可清月却道。

“这位小姐,你我素不相识,何必处处针对我,欺辱我,真当我魏国公府是个软柿子?”

“我只不过稍稍碰了你一下,你就说手快断了,你是茉莉花做的吗?一碰就碎?你若想把事情闹大,大可请宁府的医者过来瞧瞧,我奉陪到底!”

说完,还主动对一旁的掌事嬷嬷说。

“这位管事,劳烦您,请府上的郎中过来一趟,替这位小姐瞧一瞧,好还我清白!”

嬷嬷踌躇着,不想将事情闹到主子面前,冷着脸问。

“张小姐。您真有如此严重,需要请府医吗?”

张筠芝伸出手腕,向众人哭诉。“嬷嬷,你看,真的好痛,肯定断了骨头!”

嬷嬷懒得看,既然她自己不识趣,想把事情闹大,那便成全她好了。

随府医一同前来的还有掌家的大夫人和宁嘉郡主。

当她看到有人与她穿同色衣衫,还是那日在锦绣阁遇到的女子后,顿时火冒三丈。

冲上去,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对着清月辱骂。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谁带你来我家的?这可是宁府,不是大街上的铺子,什么人都能进!”

清月知道她是郡主,所以忍着怒气行礼,以免在规矩上被人挑错发难。

二师父说了,这些皇族宫院里头的女子,最喜欢用礼仪规矩折磨人,若是遇到了,千万别在这上面栽跟头。

“给宁嘉郡主请安!”

“我是魏国公府的七小姐。虽是庶女,却也吃的是国公府的饭,穿的是国公府的衣。若不是小郡王亲自下帖相邀,我定不会过来挨人无端责骂。郡主若是不喜,我这就告辞!”

清月说完,特意将请柬放回桌上。金光灿灿的帖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

众人一看,竟然是镶了金箔的贵宾柬,再次羡嫉四起。

宁大夫人身为东家,自知这事是侄女无理,为了家族名声着想,笑着道歉。

“七小姐留步。今日之事是宁嘉误解了,我代她向你道歉。她从小娇惯坏了,说话横冲直撞,你莫要放在心上。”

园子里发生的事,掌事嬷嬷早就悉数告知,所以清月的身份,宁大夫人自然也知道。可即便如此,她竟还以长辈之尊,低声道歉,这不是将人架在火上烤?

明明宁嘉郡主就在一旁,何须人代?她却以一句娇纵惯了,将压力推到别人身上,真真是一把打太极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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