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玉晴激动,连带着姨娘们都伸长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而赵熙悦的脸色也变了。

靳无妄接过信封,上面的‘逍遥散人’四字也化开了,却仍然可以清晰分辨。

靳无妄皱起眉头,将半截信封攥在手中,冷沉的目光从梨初瑟缩的身体扫过,落到玉晴身上。

玉晴分外得意,“二爷……”

可这话音未落,却见靳无妄冷冷打断,“这是何物?”

靳无妄的话显然在问梨初,可那深不见底的黑眸却笔直望着玉晴,黑眸如一潭死水,直射而来饶是玉晴见过不少大场面,还是暗暗心惊,生出一抹后怕之感。

厅中安静了几瞬,梨初心惊胆颤,分析着此刻的前因后果。

赵熙悦冷声道,“梨初,二爷问你话呢。”

梨初得到提醒,连忙应答,声音微微破音,“是……家书。”

“你扯谎!家书有何不可对人言,非要这么鬼祟支支吾吾。”玉晴怒斥道,锋芒毕露。

靳无妄若看破此信的隐秘之处,必然不会大做文章为难她。

太子的字就是‘逍遥散人’。

梨初暗暗分析,也不理会玉晴的高声挑衅,只是温柔婉意地说着,“玉姨娘未经奴婢许可便将书信从奴婢袖中抢夺而去,奴婢才有这么大的反应。况且,与家人书信来往,自然是个人隐秘之事。如若不然,请玉姨娘也取出几封家书与众人念念。”

这……

玉晴抱着小猫的手微微顿住,她与家中书信往来,皆是一个明目,为的是给宫里的主子报信,哪敢取出来念给众人听,一时之间没了回音。

耳侧突然“砰”的一声,众人心惊了一瞬。

赵熙悦利眸扫过众人,冷厉的目光落到玉晴身上,“梨初从昨个儿起就是姨娘,与你们平起平坐,也算将军府的半个主子。玉姨娘仗着自个入府年久,不将新人放在眼中,不问缘由,抢夺其物,实在可恶。”

玉晴入府这么久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一时之间脸色忽青忽白,十分难看,一双秋眸望向靳无妄,却见靳无妄面无表情,并无驳斥梨初的解释,只能低下头来,“妾身知错。”

“回你的玉芯轩,面壁思过,扣下一月月俸 ,以示惩戒。”赵熙悦冷冷说道,见玉晴的身子又往下压低了一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转眸对上靳无妄的目光却已经收敛成寻常模样,“二爷,您觉得这样处置妥当吗?”

玉晴还抱着一丝希望地抬眸望向上座‘蟒袍加身’的矜贵男子。

“后宅之事,由夫人做主。”靳无妄凉薄的声音,淡淡道。

玉晴闻言,身子彻底颓败了下去,咬牙切齿地想,这个妍玉也不知抽什么风,若是有她在此,她何至于自己与她们争锋相对,两眼一闭,身子栽了下去。

“玉姨娘……”

“妹妹……”

一场闹剧以玉晴佯作昏厥收场。

赵熙悦命人将玉晴送回玉芯轩。

靳无妄起身,与赵熙悦话别,“今日需入宫面圣,就不在夫人这久留了。”

“妻送爷出门。”赵熙悦温和地说着。

靳无妄低眸扫了梨初一眼,“春寒料峭,今日风大,让梨初送爷出门即可。”

“嗯。”赵熙悦淡淡应了声。

靳无妄今日穿着官袍,衬得身形更加魁梧挺拔,英俊的脸庞冷然的神色,令人望而生畏的同时又绝色脱俗于世令人高不可攀,亦会为这副好皮囊生出一丝欢喜之意。

不过这些感受只是那些姨娘们的心中感慨。

于赵熙悦不是,于她梨初更不是。

梨初低声答应,颤颤巍巍地直起身来,如此狼狈虚弱,却仍然被姨娘们艳羡与怨怼。

众人起身目送靳无妄带着梨初与清风离去。

九曲回廊的亭子之中,那夜赵熙悦留下的碎片早已经被清扫干净。

而此刻,梨初跪在亭中,而身旁的靳无妄则坐在石椅之上。

“哪来的?”靳无妄问道,凉薄冷沉的声音混着冷风吹拂入梨初耳中,梨初冷得哆嗦了一下。

“二爷,是……丫鬟翠果交给奴婢的。”梨初不得不实话实说。

“信看了吗?”靳无妄又问。

梨初点了点头,庆幸靳无妄并无怀疑信件是否她所有。

可周遭气流瞬间冰冷至极,下颚瞬间被靳无妄带着薄茧的大手扼住。

梨初吃痛地抬头,害怕的目光对上靳无妄漆黑如墨的双眼,那双眼睛写满了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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