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月左右,长乐乡张二村的村长通过派出所的责任区民警反映了一条线索。说是他们村里有一个三十五岁的光棍,名叫张天杰。人很聪明,以前读书很好,可是考不上大学后,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寡言,不跟村里任何人打交道。其父母亲在的时候还好点,除了出去打零工,还会帮父母干点农活。可前几年他父母死后,他就像幽灵一样了。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据隔壁的人讲,他白天经常锁着门,一个人在家里不知捣鼓什么。晚上偶尔会出门,也不知道去干什么。有时候骑自行车出去,有时候走路出去。曾经还偷过女人晒在外面的内裤和胸罩。

李剑和大要案中队的民警听到这样的信息,马上停下手上的活。便衣前往张二村,接近张天杰家后,李剑让其他人在车上等,自己带了张士庆和村长一起前往张士杰家门口侦查。

李剑和张士庆若无其事一样从张天杰门口走过,发现大门紧闭,且用挂锁锁着。看样子应该没有人。返回车上商量以后,大家一致认为只能守株待兔,不然的话根本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他。

于是,由村长带领张士庆和张大锋去张天杰家对面的一户人家,隐蔽观察。李剑等人在车上休息等候。可是从下午一点多钟一直到晚上五点都没有任何动静。

六点钟,正当大家守得有点不耐烦,肚子也开始咕咕叫的时候,张天杰家里的灯亮了。但门仍然锁着,始终没有开过。

人肯定在家里,不然灯不可能无缘无故亮起来的。李剑马上带着其他人到张天杰的家门口。房子前后门守牢后,李剑开始喊:“张天杰,开门。”一直叫了十几声,都没有反应,李剑正想破门而入的时候,门突然拉开了一条缝。然后伸出一只手,手上拿着一把钥匙,把锁打开了。

李剑推开门,看见一个30岁左右瘦瘦的男人。手上拿着一根棍子,什么话都不说,两眼警惕地盯着李剑,随时准备要砸过来的样子。

李剑对他说:“你是张天杰吧,我们是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我是副大队长李剑。我们找你调查有关事情,请你配合。”并拿出工作证给他看。

张天杰看得很仔细,然后点了点头。说:“什么事?”手里仍然抓着木棍不放。

李剑说:“需要你同我们去刑侦大队接受调查,你把木棍放下,现在就走。”说完就上去夺下他手中的木棍。示意张士庆、张大锋先带张天杰走,李剑和虞天生留下来在村长的见证下,对张天杰的住处进行了搜查。

张天杰的住处,整体还是比较整洁的,搜查起来也比较容易。

他的住处也有红色的尼龙绳,布条。但是同现场提取的新旧程度不一,布条的布料也有区别。剪过半截的尼龙绳也没发现。

房间的床上有三条女人的内裤和四个胸罩,都是旧的。桌子上放着几本侦探小说、以及一些有关法律和心理学的书。

回到刑侦大队,李剑召集大家碰了个头,大家一致认为张天杰心理比较阴暗。且性格内向,从不与任何人交流。30多岁的人,还没有结婚,欲望比较强烈,无处发泄,造成变态心理。

先是偷女人的胸罩、内裤,再发展为强奸,顺理成章。这几起拦路强奸的案件系他作的可能性很大。

李剑也认同大家的意见。但他还是强调:“我们分析归分析,但案件还是要踏踏实实地办,绝对不允许诱供引供,更不允许动手动脚。审讯还是由张士庆、张大锋先上,不要操之过急。先让他交待一些小事,比如偷胸罩,偷内裤之类的事。具体看情况你们自已应变。现在大家先去吃点饭,休息一下,九点钟开始审。到凌晨两点钟拿不下的,大家再商量一下,然后决定是否继续审。”

最后李剑私人掏腰包在刑侦大队附近的小饭店,点了四菜一汤,每人一瓶啤酒。

李剑说:“兄弟们,这段时间大家受累了。案子还没破,只能这么简单点。等到案子破了,到我家让你们嫂子烧一顿。大家好好喝一翻,不醉不休。”大家都说:“好!”

九点钟,张士庆和张大锋,准时进入审讯室。

仍然是张大锋唱黑脸,张士庆唱红脸。

张大锋问:“张天杰,你床上的胸罩和女人内裤是哪来的?”

“店里买的。”

“买来干什么?”

“欣赏。”

“新的买来,还是旧的买来的?”

“这管你们什么事?”

之后,不管张大锋问什么,他干脆装聋作哑。什么也不说,搞得张大锋火冒三丈,多次想上去凑人。

张士庆偷偷拉了一把张大锋:“张天杰,你觉得靠这样耍无赖就能蒙混过关吗?我们刑侦大队是干什么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告诉你,我们并不是闲得无聊找你玩。据我们掌握你犯大事了。现在我们无非是拿一些小事情看看你的态度。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吗?胸罩和内裤明明是女人用过的东西,你都说是买的,你这是睁眼说瞎话。我问你,这样的谎言,你自已相信吗?”

“我反正什么坏事都没干过,随便你们,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张士庆也讲得口干舌燥,张天杰就是油盐不进。绝大部分时间闭目养神,随你们讲。两个小时下来别说强奸案了,就连偷胸罩和内裤都不交代。搞得张士庆和张大锋几乎要发疯了。

李剑一直在审讯室外面听,眼看再这样下去,后面会更难收场。于是李剑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剑说:“怎么,到现在连胸罩和内裤的事都不肯老实交代?张天杰,你确定是你自已从商店里买的。你再跟我说一遍。”

“再说一百遍也是这样,是我自已从商店买的。”

1“很好,既然给你脸不要。你们两个也别审了,明天把张天杰带到他们村里去,叫村长召集村里的所有妇女看看,谁认识这些胸罩和内裤。告诉她们是从张天杰的床上找到的,看她们有什么话说。”

张天杰一听,脸都吓白了:“你们不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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