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花魁小姐见我不回答,突然放大笑,笑得手里的杏险些掉了,笑得她本人也差点滚下塌去。
门外的老鸨听见动静又把头进来,“姑娘,这是怎么了?”
花魁笑着摆摆手,把杏放到桌上的水果碟里,冲为门外喊,“没什么事,妈妈,你也去忙你的吧,这小客人我招待着!”
门外答应一声,随后老鸨的脚步声愈走愈远。
我一头雾水。
正当我不知为何时,花魁眨眨眼,又冲我笑,“我呀,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什么名门的千金!”
她站起来,故作深沉地踱着步,又忽然转身把桌上的糕点水果碟都推到我面前。
“快吃吧快吃吧,从你一进屋眼睛就离不开那点吃的。”
我已饿得眼冒金星,终于见吃的摆到了我的面前,当下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地狼吐虎咽起来,边吃边连连跟她道谢。
花魁她看到我这般狠狈的样子,却不笑了,眼眶似乎都有些湿润,她很认真地跟我说,“我知道,我听他们读小报的人说了,两河那边又有灾荒,你今年已也是从那里走出来的吧…”
我正埋头吃,听见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又再次听见了两河流域的饥荒,不由得抬头,有些慨慨。却忽瞥见阿怜的眼眶里滚出泪珠来。
她快速站起来,背对我擦了擦眼泪,又恢复踱步的姿态,故作轻松地跟我说:“从我小的时候那条河就阴晴不定,温顺的时候听人话,发起疯来要人命。”
她接着说,用很轻的语气,“你知道吗,我十六岁那年,跟你一模一样,我们村子发洪水,我顺着河道被冲走,醒了以后不知道在哪,跟着逃荒的人一路走,走的瘦骨嶙峋,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吃。一路要饭要到了淮州乡下,那时候的我跟你现在一样,晒得像个黑猴子,衣服破破烂烂,好几天没东西吃。我没办法,我养不活我自己,只能进了妓院。”
阿怜讲到这些讲不下去了,我听到这也不忍心听下去了,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一时寂静无言。
“你说我不想我的父母,不想我的见弟姐妹吗……我还想问问你,两河今年的岸边又是个什么样……”情到深处,她罕见地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我手中的糕点也不好意思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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