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历庆安二十年,坐落在武陵郡朱澜县下的茱萸小镇。
“不要!”窦穷惊从梦中起,脸上挂满了汗水。
今天是他的生辰,也是除了年节外南国最重要的节日-重阳节,农历九月初九,二九相重,称之“重阳”。
窦穷本来和父母兄长住在比武陵城还要繁华的沧海城中,自己一家四口没有什么亲戚,七岁那年父母带着自己匆匆从沧海城定居在了这个小镇子。
也是那一年的一个清早,他倚在隔壁常大叔的怀里哭闹要找娘亲,找遍了镇子,最后在镇口的小道旁,看见了双亲的尸骨和哥哥的一只靴子,还有散落在路边的两柄断剑。
七岁的他抱着母亲的尸体大声哭喊父亲母亲,但是回应的只有路旁摇曳的狗尾巴草,哭着哭着就在刺骨的寒风中晕倒在母亲的怀里,常家夫妇将他父母葬在不远的登高山脚。
从那以后常家叔叔到饭点的时候就会来带他去常家吃饭,茶余饭后总能听到婶婶的抱怨,常大叔只能砸吧着抽着旱烟哄着自家娘子,慢慢的到了十三岁他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也不好再经常去麻烦常大叔一家。
在早点铺子勉强吃了一顿早饭,窦穷买了祭品,背着包裹缓缓向着小镇后面的登高山走去。
山脚下,窦穷站在两座坟前。
大坟有碑,碑上刻着“显考窦氏英公伯峰,显妣丁氏慈母青莲,子窦穷立。”
旁边还有座小坟,那里是大哥的衣冠冢,茱萸镇的规矩,坟中无人便不能立碑。
窦穷一根一根的将坟头的杂草拔掉,然后恭敬的在父母大哥坟前点上祭香,一边擦拭墓碑一边自言自语。
“父亲,我已经是个男子汉了,虽然不如你那般健硕,但是你教我舞的剑我每天都有练。”
“母亲,读书我也没落下,您说过不喜欢只会舞刀弄剑的男人。”
“母亲,隔壁常大叔家的老二昨天诓我二文钱,其实我知道的,他拿去买了糖葫芦,但是他们一家很照顾我。”
“大哥,麻婶又来给我说亲了,如果你还在,应该已经成家了。”
......
在讲了不知多久后,窦穷从携来的包裹中拿出两柄断剑,舞了起来,少年的剑虽然没有沾过血,却极有力。
之后,窦穷缓缓给父亲再倒一碗他最爱喝的青雪酒,也给自己倒了小半碗。
“父亲,这是我第一次饮酒,敬你。”
一口饮尽,酒名青雪,入喉没有想象中那般浓烈,还有一丝清凉,入腹之后火烧一般的感觉蜂拥而至。
他将父亲那碗酒倒在墓前。
舞罢他将双剑收好放在包裹中,跟着行人缓缓向山上走去。
......
重阳节,要登高,登高辞青,扶老携幼。
晚霞慢慢盖过了白云,呼啸的秋风卷来女儿家的歌声。
窦穷形单影只地穿插在行人中,道路两旁满是茱萸,有些走的累了就坐在路边,吃着菊花饼。
突然窦穷在嘈杂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穷哥儿,哎~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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